什么?”
“去花店。”
安东尼认认真真地回答道,他现在正在按照玫瑰小姐的话照本宣科,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玫瑰为什么要坚持去花店:
“我的玫瑰花现在似乎有点生气,所以现在要听她的话,否则她就会更生气。”
“因为我要让你看到我和那群笨蛋的花有多么大的不同,好让你对我尊敬一点。”
玫瑰小姐在小王子的怀里不满地嘟嚷着,看上去不太高兴:“比如说不要没事随便摸我的脑袋,还有叶子和刺!”
“她又生气了吗?”
小仲马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安东尼怀里面的玫瑰,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她的脾气可能不太好……但是他很漂亮。”
他不知道这是一朵会说话的玫瑰,但是他愿意认为这朵玫瑰是特殊的。
安东尼高兴地眯起了眼睛,因为后面一句的夸赞,不过他不太认同前面一点:“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呢。”
小王子看向自己的朋友,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似乎找到了一点作为“大人”的感觉,黑色的眼眸看上去亮晶晶的:
“对了,你会在这里等我吗?我会给你带一束花的!你最喜欢什么?”
“不要这个动作啦!我比你大的。”小仲马柔柔软软的棕色卷毛被揉得翘了起来,于是有点郁闷地嘟囔道,但还是说出了自己最喜欢的花。
“是山茶花。”他说,“白色的山茶。”
“好——”安东尼高兴地眯了一下眼睛,大声地回答道,“记得等我哦。”
小仲马犹豫了一下,想要跟着过去保护他:毕竟在巴黎这座城市里,真正的生活可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和平。
但是只是这一下的犹豫,对方就已经带着自家的玫瑰跑没影了。
小仲马只好停下脚步,鼓着脸懊恼起来,感觉自己没有很好地做到保护对方的责任。
他有些茫然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感觉自己呆呆站在大街上面的行为有点蠢,于是又往巷子里面走了走。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到让人厌恶的、来自于他曾经认识的同龄人的声音:
“呦,这不是那个娼妇肚子里爬出来的小杂种吗?怎么,过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又冒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和你那个母亲一起填了巴黎的哪个垃圾场呢。”
小仲马面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我说过了,我不是杂种。”
他抬起头,那对湛蓝色眼睛里是被压抑到冷静的怒火:“还有,不准骂我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在生下孩子之后来到了红灯区附近谋生的吗?”
北原和枫把自己怀里捧着的红白山茶放在一座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墓碑前面,问道。
白山茶像是一张苍白而美丽的女子面孔,红山茶则像是她那对带着热情和生气的眼眸。
死亡不算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汇。
它意味着消失和告别,然后彻底地固执地和还活着的一切划上了句号。但即使如此,人类还会干一些“无意义”的事情去纪念死亡。
比如葬礼,墓碑,还有扎成束的鲜花。
“这是当然的。毕竟她没有什么文化,积蓄也已经在怀孕的期间耗尽了,而且没有工厂主想要一个产后虚弱得不像个样的女工人。”
魏尔伦看着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墓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着谁:
“她惟一拥有的就是一张优秀的脸,否则那位眼高于顶的、傲慢而富有的伯爵先生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不是吗?”
“说起来,这个职业在巴黎可是完全合法的职业呢。自由,平等,博爱——法兰西的精神也只有这个职业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仲马在小时候最深的感受就是孤独。
尤其是在夜晚。
不像是远处那些街道的人,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父亲,母亲也总是在夜晚出门,没法留下来陪着他度过那些很可怕的黑暗。
然后就是母亲哭着把他送去学校后,他所在学校受到的辱骂和歧视。他们都说他是“杂种”,说他的母亲是“娼妇”,但是他自己也没有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
直到被那些人“好心”地告知了真相。
他的母亲并不伟大,她只是一个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他也不是母亲说的最重要的珍宝,而是一个生来就带着罪孽的私生子。
但是他还是愿意保护自己的母亲。因为这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给了他爱的人。他会一直保护她……
如果他没有被人强行带走的话,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小仲马抿了抿嘴唇,固执地看向了这些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人。
他自从异能被发现,被带到巴黎公社后,就被变向地禁止了和这些过去认识的人接触,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
“怎么?小绵羊也能这么凶了?”为首的男孩发出有点下流的嘲笑声,眼睛故意带有侮辱性地朝着某些地方看,“我还以为你之前软绵绵的是女孩子呢!”
“说不定真的是呢?就和他那死去的娼.妓母亲一样!”另一个人用尖锐而快意的声音说道,似乎从这种欺辱弱者的过程中获得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