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存活历史最久的一类植物后代,他们自诞生起便被自动选为掌管候选人,从小被关在培训地里接受各种各样的比试和炼化。
在没被选为掌管人进入人类社会之前,他们没有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身份,那是大家都以原身作为称呼。
桫椤便是顾知聿那时的身份。
在不知道被关多少年后的一天,他私自逃了出去,不仅废了全身的茎根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将死之人自然没资格继续参与各种训练,他被丢弃在一间屋子里,那里被木板封死没有一丝阳光。
水杉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没人知道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家主说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在他们没有学有所成之前在外面生存只有死路一条。
水杉觉得,他就是活该,非要跑出去。
每隔几天,古堡里就会出现一个人类,她叫阿愿,是来给他们提供源气的,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她的任务是负责打扫整座古堡和让他们习惯面对人类。
而这天,阿愿发现了阁楼里被密封了房间。
“阿愿姐姐,那扇门不能打开。”
阿愿尝试转动把手的手猛然停下,回过头发现站在楼梯下的水杉。
她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捂着跳动的心脏,笑着说:“原来是水杉啊,这间房是做什么的啊?”
水杉上了几步楼梯,看着那扇木门久久没有回答。
阿愿见状,也只好收拾着清扫工具准备下楼,却突然听到她开口道:
“里面被家主关了一个犯错的人,他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死了没。”
说着,她便自顾自的越过阿越走了下去。
阿愿愣在原地,回顾着她那番话心里莫名生气一阵寒意。
她其实早就觉察出这座古堡的不对劲,里面的下人很少,孩子倒是很多,孩子们很喜欢和她嬉戏,除了总是独自一人的水杉。
阿愿是为了替父亲还债才来到古堡工作,雇主给的薪水很高让她也自然而然的放下了心里的芥蒂,但今天却还是担忧了起来。
她看向那扇禁闭的木门,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不断生根发芽,水杉只是个孩子平时也是冷静敏锐,她不会撒谎的才是,要是着里面真的关了一个孩子,那现在会不会很危险?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饿死的弟弟,出生刚五个月被爸爸躲债带回了老家,结果自己日日酗酒打牌将他一个人关在房里活活饿死。
母亲因此也被气的脑淤血走了,只有年幼的她被外婆收养,直到外婆也去世,她被迫跟在了父亲身边,因为高额的欠债还未成年便出来工作还债。
她不喜欢再看到有孩子受到欺负而离去,哪怕自己能力卑微她也想尽自己的一臂之力。
她揣揣不安的转动着把手,发现上了锁,拿下黑色铁丝发夹熟练的将它撬开。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她慢慢推开一条缝,潮湿闷厚的发朽烂目和灰尘冲的她眉头一紧,里面昏暗不明,被结实的木板死死缝住。
而那之下的是一个惨白着脸的小男孩。
她拿出手帕捂着口鼻踏了进去轻轻将门关上,室内瞬间又恢复了黑暗,靠着细缝间微弱的光,她一步步走向他,探着他的气息发现他还活着,只是很微弱。
看来还有救。
她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小男孩为什么会被关在这,自己贸然救他可能也不合规矩,但这是一条人命,哪怕是因为丢了这份工作她也不能置之不理。
她将他抱起放在一旁的木床上,瞬间扬起了无数灰尘让她差点呼吸不过来,她脱下自己的衣服暂时给他垫着。
趁着现在是休息时间,立马去自己的工作间拿来赶紧的被褥和水以及工具,再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点上油灯,查看他的伤势。
他紧闭着双眼,无论她怎么呼喊也没有发应,她不是医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在确认他没有其他外伤后只能给他喂着水擦洗着身子。
眼下这个休息环境也很重要,她将立马重新清理了一遍,但封闭的窗子却是个关键。
她只能用着蠢方法将门打开一点点缝,不断扇着他周围的空气希望能加速它的流动。
她就这么坚持了快一周,这一周他只喝了水,阿愿担心他会饿死,但意外的是他却还有着呼吸和脉搏。
这件房间被她收拾得已经彻底焕然一新,就连被封死的窗上也被她凿出一个小洞来。
终于在她日常上来休息时,床上的人有了反应。
他的手指微微抖动着,阿愿瞬间激动地捂住了嘴,眼里既惊喜又担忧,直到他慢慢睁开了双眼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吗?需要什么吗?”
她接二连三地问着,生怕错过他的任何反应,但他却看着自己迟迟没有回应。
“我是古堡的下人,叫阿愿,你昏迷很久了,我是偷偷上来的,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但他还是没有反应,一双眼眸显得气势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