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不会说话?阿愿心里默默为他默哀,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被关在上面不闻不问的,就连她向其他孩子打听大家也是避之不谈。
可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个孩子,活活饿死太残忍了。
担心他是对自己存在戒备而不愿接触,她放缓了语气,商量地道:“我下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待在这,千万不要离开,等着我回来。”
拿来一些吃食,她说什么他就照做,没有反抗也没有很欣喜,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
他一言不发,却总是看着窗口那唯一透过阳光的地方。
“你很喜欢阳光吗?”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或者说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知道他可能真的不会说话,阿愿也没抱多大希望,就在她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他却突然开口了。
“桫椤。”
阿愿的手顿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他却依然看着窗外的阳光,脸上没有什么变化。
原来他不是哑巴,还愿意和自己说话!阿愿得到了鼓励,放下手上的东西重新坐下。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吗?或许我能帮到你点什么!”
这个地方没人在意他的死活,而她只是个下人,更管不了雇主家的私事,但要是他想离开的话,她一定会竭尽全力。
他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他唯一知道,是眼前这个人和自己不同。
桫椤不知道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他需要阳光,需要水分,更需要源气。
而这个人类是唯一的源气来源。
“我不能出去吗?”
他指了指窗外那片广阔的茂林。
阿愿有些懵,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忘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甚至不在意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那珙桐、杓兰、水杉你还认识吗?他们也生活在这里,兴许是你的朋友也说不定?”
她说的这些他都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些是和他一样的生物。
阿愿这下犯了难,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突然敲门声传来。
“咚咚——”
声音轻缓短促,于寂静的室内一圈一圈慢慢消散却将阿愿吓得不轻,她捂住桫椤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门外没了动静,就在以为要躲过一劫时,平静到没有语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阿愿姐姐,你的休息时间要结束了,还不打算离开吗?”
门外的是水杉。
隔着一扇门,她仿佛也能看见她那张永远处事不惊的脸,似早就发现了一般或者本就是她计划好的。
她慢慢打开一条缝,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着,水杉透过缝隙看到了苏醒的桫椤。
他也看到了她,但依然不知道她是谁。
“阿愿姐姐先下去吧,让我和他说几句。”
“你要做什么?”阿愿把着门并不打算让她进去。
“阿愿姐姐是想被叔父发现赶出去吗?那你身上的债务怎么办?还有你那整日酗酒的父亲,你是想永远被他掌控是吗?”
她毫不避讳地将她的秘密说出来,但却不是在嘲讽,而是在陈述一件平常事。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阿愿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顿时羞耻和自卑将她淹没
她是没有她们娇贵和高尚,甚至也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不屑,她安慰着自己这是应该的,只要她装作看不见就行,但此刻她还是被伤得遍体鳞伤。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他不是忘记了吗,我来让他想起来就好,阿愿姐姐在再不再去,叔父就真该生气了。”
阿愿五指紧握成拳,其实别人怎样都和自己没关系才对,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逃离父亲,逃离这里的一切。
“好的,我知道了...”
她不再去看他的表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决绝地下了楼。
桫椤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最后被禁闭的木门代替。
水杉靠着木门与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着。
“你失忆了?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想必你也看出来她和我们不一样,你也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吧?还有你的身份。”
桫椤看着她不说话,但他能感受得出来面前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敌意,他第一次走下床向她走近了几步,
从脚底蔓延的藤蔓迅速沿着地板向她逼近没走一步就变化得更为粗犷猛烈,最近将她紧紧缠绕,并已占领之姿将整间房都给覆盖甚至弄坏了窗上腐朽的木板,一束束阳光开始投射进来,在光的照射下,空气中的灰尘便有了形状和颜色。
水杉静静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感到疑惑和生气,因为这正是她想要验证的。
“你果然拥有读懂植异人的能力,也确实很厉害。”
展示了她想看的东西,桫椤松开了她,将藤蔓慢慢收回,屋里没有一点改变只有被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