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都是出重劳力的,当兵的确实不一样,“见着妈了?”
“见着了,跟荞荞在屋里说话呢。”
“二哥,我侄子侄女呢?”顾天阳四处望望,盼着见见顾天准两个孩子。
“屋里呢,跟妈在一块儿。”顾天准手一指,又往后看了看,没见着顾建民,“爸还没回?”
“去隔壁老余家薅鱼去了,说是你要回来,老余头昨天天去打了鱼,他挑条大的咱们烧着吃。我去看看妈他们。”
顾天阳着急去逗侄子侄女,一闪身就往西屋去,没多久,顾建民就拎着一条肥美的草鱼悠哉悠哉回家了。
“老二,回来啦!”一见到顾天准,脸上笑开了花,顾建民自己就崇拜军人,不过他当年没赶上趟,反倒是家里老二成了军人,这不算是圆了他的梦嘛。
“爸,来,我拎着。”顾天准上前接过顾建民手里的鱼,父子俩一路往厨房走,“这鱼得有三斤多啊,个头不错。”
“那是,你余叔去城西河里捞的,上回下象棋他欠着我,今儿我就去拿回来了。”
顾天准冲顾建民竖个大拇指,“爸,你可真是厉害。”
放下鱼,顾建民急着去抱孙子孙女,自家家里的志刚和小花都大了,他也有好些年没抱过这么小的娃,这一上手还有些紧张,尤其是抱着思语,孙女甜甜一笑,脸颊肉都鼓了起来,看得人心都化了。
再一看孙子顾朝文,更是亲热往他脸上就是一口,“好小子,跟老二真是一模一样啊。”
冯秋红听到这话不住点头,“我就说是吧,对了,你那鱼拿回来给老余头钱没?”
“给了一毛,这人玩赖啊,非要我给钱。”顾建民领着孙子孙女去外头,“别窝家里,咱们在院里玩儿,一会儿就开饭。”
顾家这天的晚饭十分丰盛,除了那条大草鱼放在盆里用水养着,准备后天再吃,桌上荤腥还是不少。
蒜苗香干回锅肉,肥肉煸出油,冒着油光,爆炒鸭肉配上姜丝辣椒碎和酸菜碎,香辣下饭,炒莴笋叶,清淡可口,凉拌海带丝,炝炒莲白,还有一盆番茄煎蛋汤。
屋里热闹,推杯换盏,一高兴,顾建民开了瓶通洲老窖,供销社卖2.5一瓶,父子四人一人一杯,仰头喝下。
“你爸可高兴,铁公鸡都拔毛咯。”冯秋红洗涮自己男人一句,这人还舍得买这么贵的酒,毕竟,以往这人可是只舍得去打散酒的。
“哎呀,不说那些,今儿老二回来,都高兴!”顾建民喝了两杯下肚,有些上脸,看着桌上坐着整整齐齐一家人,笑出了皱纹,“荞荞,你多吃点啊,老二,你给你媳妇儿多夹点菜。朝文和思语爱吃啥,那鸡蛋羹专门给做的,不拉嗓子。”
“你真是管得多啊。”冯秋红少有见他这么高兴,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现在一大家子都在,就连最晚结婚的顾天准也拖家带口,儿女双全,能不高兴吗?
“爷,那鸡蛋羹我能吃不?”十一岁的顾志刚咬着筷子问顾建民。
“那肯定能吃啊,你爷啥时候亏过你!”顾天阳倒是先回侄子的话。
“爷刚说特意给弟弟妹妹蒸的。”小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顾建民恍然大悟,摆摆手,一张老脸通红,“爷刚说岔了,都给你们几个小的蒸的,都吃都吃啊。”
秦羽荞两手空闲,看着被顾天准抱在怀里的闺女,以及对面被公公抱在怀里的儿子,自己倒是吃得轻松,“我抱会儿不?”
“这有什么,你吃你的。”顾天准摸摸闺女的头,小丫头自己吃得可好,他就偶尔给孩子夹个菜。
顾思语自己拿着小勺子舀鸡蛋羹吃,她的小碗里装着半碗鸡蛋羹加一坨米饭,秦羽荞给她打散了拌匀了,这是她最喜欢的吃法。
一勺又一勺,吃的小嘴上还沾着鸡蛋羹,小舌头探出来一舔,又干干净净了。
饭桌上,大伙儿吃得差不多,除了那四父子还在喝酒聊天,冯秋红把朝文抱了过去,逗着孩子叫爷爷和奶奶。
可能是吃饱了,也可能是在家里待了一阵,顾朝文适应不少,见到妈妈在旁边教着自己,便跟着开口,“奶~奶~”
“哎呦!我的乖宝儿。”冯秋红把孩子抱进怀里,笑得眼尾的皱纹叠起。
顾建民一听,立马放下筷子,咧着嘴看着孙子,“来叫一声爷爷。”
顾朝文看着自己面前一张大红脸,小手一指,激动地冲着妈妈说话,“猴屁股!”
桌上爆发出一阵笑声,尤其是顾家几兄弟,谁敢这么对老爷子这么说话,这不是讨打吗?顾建民一抹脸,也跟着笑两声。
还是秦羽荞立马解释,“上回我们去了动物园,他就见着猴子了,可喜欢。看什么都像,童言无忌啊。朝文,这是爷爷,快叫爷爷。”
“爷爷。”顾朝文见大家都在笑,自己也傻乐起来,乖乖叫了人。
顾建民倒没跟个两岁的娃置气,他亲亲热热拍了拍孩子的脸蛋,转头又喝酒去了。
顾天准正仰头喝完一杯白酒,三弟顾天阳又给他满上,放在旁边。
顾思语看着大人吃了好回酒,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她直勾勾盯着那酒杯,能看见里头透明的液体,是水,她认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