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头越靠越拢,顾思语的小脑袋被顾天准发现了,他大手将酒杯往旁边一推,推远了几分,冲闺女晃晃手,“这是酒,你可不能喝啊。”
听到爸爸的话,思语垂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鸡蛋羹,只不时看那酒杯一眼,满眼都是好奇。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冯秋红和两个儿媳去洗碗,秦羽荞还要帮忙,被婆婆赶了出来,初来第一天,只让她歇会儿。
院里,志刚和小花正在逗弟弟妹妹玩儿,朝文和思语在地上走着,被两个大的牵着手看院子里种的花。
顾建民和三个儿子站在旁边说话,不时看一眼孩子。
隔壁邻居吃了饭也出来,这顾家今晚上吃了顿好的,早四处飘出去味儿了,邻居王大爷两口子就探过身子,“老顾,你们家今儿是香啊?隔老远都能闻着味儿。”
“那是你狗鼻子灵!”顾建民和王大爷是棋友,平日闲着就爱一块儿下个象棋,关系很是熟稔。
“呸,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大爷见着许久不见的顾天准倒是一副和善模样,“这是你们家老二顾天准吧?”
“王叔王婶儿,吃过饭出来遛弯儿?”
“是,这多久没瞧见你了,差点要认不出来了,小子长得结实啊。听说你娃都有了,还是龙凤胎,有福气啊。”
“两孩子皮,带着也费劲,就盼着早点长大。”
“这日子过得快,眨眼就长大了。行,你们一家人说说话,我们先走了。”
院里住了好几户,听着顾家二儿子带着媳妇儿和龙凤胎回来了,都来顾家看了看,这一通折腾就热闹到了晚上。
等人们散去,也差不多到了休息时候,秦羽荞和顾天准洗漱完躺在床上,旁边是顾建民给孙子孙子打的两张小木床,四周都有木栏。
“你困了不?”
顾天准听着颈窝处传来声音,惊讶人还没睡着,“怎么?不会认床吧?”
“有点儿,可能是在火车上也没睡踏实,现在突然沾着床还不习惯了。”秦羽荞侧翻了个身子,在黑暗中看着男人,只有个大概的样子,“明天咱们干嘛去?”
“明天出去走走,你上回来京市也没转几回,许多地儿都没去呢。”
“好,我看朝文和思语回家里还挺高兴的,你爸妈也欢喜他俩。”
“那肯定欢喜啊,也不看看是谁的娃。”
“我寻思着你大哥和三弟不都生了嘛?还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你爸妈早过了当爷爷奶奶的瘾了。”
顾天准把媳妇儿的脑袋一按,靠在自己身边,“没听过那句话啊?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爸就偏我三弟些,现在我们朝文和思语年纪更小,这不也占优势了嘛。”
“你这理还一套一套的啊。”
“行了,快睡觉,不然明天一早还起不来。”
第二天,秦羽荞因为坐了两天火车有些累,晚上躺床上又和顾天准说了好一阵话,直接睡了个天大亮。等醒来时,屋里只剩她一个人了,顾天准和俩孩子都不见了。
院里,冯秋红正在洗菜,见着二儿媳妇起来,忙笑着说话,“荞荞,锅里给你温着稀饭和馒头呢,你自己拿啊。”
“好,谢谢妈,我...我起晚了。”秦羽荞有些不好意思,第一回来就最晚起床,面上有些发红。
“这有啥,家里也没什么事儿,你大老远过来可不得好好歇着嘛,抓紧把早饭吃了,别饿着肚子。”
“妈,顾天准和孩子呢?”秦羽荞在院里看了一眼,没见着人。
“领着去外头玩儿了,说要带他们俩认认这胡同口,过会儿就回来。”
秦羽荞点点头,接着去刷牙洗脸,去厨房拿了早饭出来,自个儿坐在桌前吃起早饭,吃到一半,送志刚和小花上学的刘芳芳回来了,和秦羽荞打了个招呼。
今天陈海燕回娘家一趟,其他人去工厂上班,顾天准要带着媳妇儿孩子去转转,冯秋红和刘芳芳准备就着昨儿剩下的汤汁下个面,等晚上再做个新鲜菜。
吃过早饭,秦羽荞一家子出发了。
四月底的京市天气还有些凉,秦羽荞穿着一件白色长袖的确良衬衫,下头一条黑色长裙,脚踩一双黑色小皮鞋,十分打眼。顾天准倒是简单,黑色衬衫黑色长裤,整个人显得帅气又严肃,只是两人怀里的孩子都是一身红色,很是讨喜。
两人带着孩子搭公交车到了热闹的市中心,这会儿是早上九点多,街上不少叫卖吃食的,琳琅满目,从豆汁儿油条,包子馒头到烤红薯,应有尽有。
“吃冰糖葫芦不?”顾天准手臂蹭蹭秦羽荞,提醒她往右边看。
右边街边,有个年轻男人抱着插满了冰糖葫芦的稻草架子,不时吆喝叫卖着,“冰糖葫芦,五分钱一串~”
冰糖葫芦饱满大颗,鲜红的山楂被糖浆包裹,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味道,还没等秦羽荞反应,俩孩子就激动起来,看着红通通的冰糖葫芦,“果果。”
“买两串吧。”秦羽荞看着酸甜的山楂也有些馋。
顾天准快步过去买了两串山楂,他和媳妇儿一人一串,至于两个小的,每人能吃一颗,吃多了还是不行。
“还是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