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璟宁这么一宣扬,临安宫的宫人们都好奇了起来。 卫书懿索性带着几个婢女,与欣选侍一同前往永和宫,想顺路替她们“打听”清楚。当然,最终的目的地还是西偏殿。 她想特地去感谢贞常在,那段日子,若没了对方的襄助与开解,兴许她会继续在这样的情绪中沉沦致弃妃。 “虞小主来了?”守在门外的宫婢看到她们,行礼之后,立刻去通知内殿的贞常在,“小主,有客人前来。” “嫔妾拜见虞美人。” “免礼,以后你我私下见面,就不用如此了。” 卫书懿指着身旁的女子:“这位是我宫里的欣选侍。” “嫔妾记得,她是与嫔妾同期进宫的。” “那就好说了,我就怕贞妹妹不记得我这种隐形人,还要来一番介绍。”欣选侍热络的拉着她们坐下,“今天,我陪宜姐姐过来,主要是为了感谢贞妹妹先前雪中送炭的情意。另外,还有一件事想打听。” “哦?请讲。” 欣选侍看向东偏殿的位置,压低了嗓音:“隔壁那位,总是大中午跑出去捞首饰,她不嫌热吗?我还记得,当初咱们都住在储秀宫的时候,她最怕在日头毒的时候出门,如今怎么转了性子?总不会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吧?” 贞常在没想到是这件事,不由得苦笑。 站在她身旁的近侍解释道:“各位小主有所不知,徐美人向来是看不上我家小主的,几次拉拢不成功之后,明里暗里都想较劲。我们素来与那边不来往,知道的消息,也不可能比你们多。” “拉拢?”卫书懿反应过来,“所以,徐美人被妹妹拒绝之后,直接向贵妃娘娘投诚,也不失为一条康庄大道。” “嫔妾只想守住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不愿意害人,也不想绞尽脑汁给别人使绊子。”贞常在无奈的表示,“奈何她与玟贵人先后过来拜访,意图昭然若揭,无形中,嫔妾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曲月夕也来过? 她的野心倒是不小! 自己身为高门嫡女,在宫里头还想结交更多的显赫贵女,也不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卫书懿转移了话题:“妹妹不用妄自菲薄,其实,皇上未必喜欢心思重的女子。像你这样安分守己的,刚刚好。” “随便吧,有恩宠是嫔妾的福气,没有恩宠也是命,嫔妾不在乎。”贞常在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说起来,前些日子皇上来过永和宫。应该就是次日起,徐美人才执着的去御花园打捞首饰,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难道是谢晏辞赏赐的东西丢了? 可为什么这么巧,不偏不倚丢进了水中?那日在荷塘旁边,徐美人压根就没有靠近过水畔,又是怎么落进去的? 卫书懿想不明白。 “虞小主的气色好了不少,看来,你有把嫔妾的肺腑之言听进去。”贞常在递过去一盘刚切好的瓜果,“来,尝尝嫔妾家中送来的果子,甘甜多汁,正好能够清清火气。” “多谢妹妹。” 她尝了一块,果然要比桑榆轩的那份好上许多。 可能是因为内务府那帮子人,见风使舵,就连吃食也都换成了较差的品质,拿去搪塞她! “其实,嫔妾很多时候静观雍和宫诸位娘娘,虞小主是最为特殊的存在。有人会瞧不起您的出身,嫔妾却很羡慕,不靠家世不考虑前朝影响选进宫的妃子,多少都有情意在的吧?” “……啊?” “虞小主也是第一个生下皇嗣的嫔妃,哪怕结局并不完美,却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贞常在又柔声安抚着,“皇上多次为昭华公主破例,又赏赐逾越规格的礼物,更是多次探望照顾公主,若说都是假象,嫔妾不信。” 卫书懿回想起那段过往,禁不住冷了脸色,心口刺痛:“妹妹究竟想说什么?” “嫔妾想说的是,就凭着往日情分,虞小主翻身的机会,也比普通人大上许多。我们做妃子的,拥有的权力都是靠君王赏赐,想查案,想审讯人,仅凭空想可不行,得让皇上出面帮忙做这些事。虞小主一向聪慧,该怎么做,肯定不用嫔妾来教。” 她微怔道:“我本以为,妹妹这种清冷性子,压根不会留意宫里头的事。没想到,妹妹却如此通透。” “那都是爹爹的功劳。”提到父亲大人,贞常在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温情,“他教过嫔妾,要把受到的伤害,痛楚,与不甘愤怒都转化成动力,学会隐忍伪装,在合适的时候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不是沉湎过去,自暴自弃。” 白妤的父亲…… 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卫书懿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抱怨的声音—— “早就说了,让你们跟一个上船,为何就是不听本主的话?今日又把本主的脸晒得通红,还怎么见人!” “小主,划船的那位公公说了,再多一个人就会……” “怎么?还怕船翻了不成?真是热死本主了!”徐美人夺过团扇,不再顾及礼仪姿态,大力的朝着自己扇风,“快看看,搜集多少了?本主可不想日日都在外面受罪!” 卫书懿倚着门框看过去的时候,恰好和徐美人对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对方迅速收敛了不雅观的动作,将团扇塞回婢女的手中,朝着她们走过来。 “哟,本主竟不知,虞美人居然和贞常在关系不错?” “嗯。” “本主听说,虞美人那日在荷塘旁边罚跪,都晕过去了?”女子有意揭她的伤疤,“不知是为了遮丑,还是身子骨确实不佳?” “御花园里究竟有多热,你不是应该比本主更清楚么?” 卫书懿轻飘飘的抛过去一句话,顿时让徐美人涨红了脸。 “……呵!本主那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