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常在坐在殿里翻阅书信,时不时叹息一声。 近侍走上前,为她添上了一杯茶:“小主因为何事烦忧?” “爹交代的事情,果然与虞小主有关。但是从她口中,本主隐约觉得,卫氏全族的冤案,和国师大人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他也应该得知部分真相。” “国师?”近侍皱着眉,仔细回想,“奴婢看他年轻的很,卫氏出事的时候,他也是个孩童,能知道什么呢?” “其实,他的岁数远比外表看起来要大。本主先前特地打听过,国师就是因为练习了什么邪门之术,才能永葆芳华。说不准,那会儿,他也在先帝爷的身侧,负责出谋划策呢!” “小主,老爷到底有没有跟你提及,为何要找到卫氏遗落在外的后人?在奴婢看来,为了寻人而把您送进宫,葬送了余生的幸福,这样的牺牲未免太大了!” 贞常在合上书信,目光坚定:“倘若本主进宫之前有了意中人,那的确叫做牺牲。可是啊,本主嫁给谁都是嫁,既然他是九五之尊,那就不算委屈了本主。对了桐君,都这个时辰了,隔壁怎么还没回来?” “奴婢去门外瞧瞧。” 于是,画烟带着几个宫人将徐美人抬回来的画面,就闯入了她的眼帘。 这是……中暑晕过去了? 可留在地上的水渍,又不太像。 “小主,奴婢认为,徐美人怕是在外面落了水。” 贞常在讶异的站起身,只是指了指东偏殿的位置:“看清楚了?” “是,太医还在后面跟着,估计在船上没站稳,摔下去了。” “荷塘那片区域不如其他养鱼的水域,淤泥多,落水之后,恐怕还会喝上几口脏水,着实倒霉。” 桐君捂嘴笑了笑:“老天爷也在帮小主出恶气呢!这是她应得的。” 徐美人落水一事,也被璟宁搜集到了,在临安宫中分享了几遍,宫人们也觉得心头畅快。 毕竟,此人将拜高踩低写在了脸上,平常总对着下人们吆五喝六,转身又谄媚巴结高位嫔妃,早就引人不忿了。 卫书懿听她们聊了半天:“既然徐美人身子不好,本主是不是得去永和宫看看她?” “小主!您又没有落水,怎么突然想不开要去探望她呢?!”璟宁惊愕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啊……小主,您之前受罪都是她造成的,现在我们看笑话还来不及,为何要去关心她?” 温玉忍不住插嘴:“傻丫头,谁告诉你,过去探望就是默认关怀备至了?” “嗯?难不成,小主想故意嘲讽她?近距离看笑话?” “……可以这么理解。” 于是,璟宁又自告奋勇举手请求陪同。给出的理由也是难以拒绝:一定会死守在卫书懿身前,不让她受伤,关键时刻还能偷溜出去请救兵。 璟安自然留在了桑榆轩:“你这丫头,别给小主添麻烦,知道吗?那徐美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千万别做的太过火。” “知道啦知道啦,姐姐你就等着听好戏吧!” 等到他们离开,璟安才走到庭院的角落里,依旧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 “仔细盯紧了,估计有什么把柄可以拿到手。” —— 徐美人简直就是遭了大罪! 连续被暴晒几日且不说,今天被那个划船的宫人拽进荷塘里,让她染了一身的脏泥,甚至还有一块落入口中,委实恶心! 等她从昏睡中醒来时,罪魁祸首没找到,还从太医那儿听到了坏消息:“小主,您染上了病症,皮肤因为接触到肮脏的东西红肿瘙痒,近期断断不能侍寝。万一传染给了皇上,那可是重罪!” 那个该死的小太监! 都是他害的! 徐美人欲哭无泪,挣扎着坐起身:“画烟!看清楚了没有?今日负责给本主划船的人呢?把他叫过来,本主非要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回,回小主的话,他跑了。” “什么?!” “当时,奴婢忙着将小主救上岸,还派人去请太医。现场忙的一团糟,一个不留神,那人就跑了。” 徐美人沉了脸,越发的懊恼:“真是不中用的东西!皇上呢?把皇上请过来!他肯定知道,究竟是谁负责划的船!” 画烟着急忙慌的起身,一抬头,就看到门外的卫书懿。 “奴婢给虞美人请安。” “你家小主如何了?” “……她,她刚醒,心情不大好,请虞小主稍后再来吧!” 那怎么可以? 要的,就是徐美人情绪不稳的时候。 卫书懿没有理会画烟的阻止,而是径直走了进去:“既是为了皇上变成这样,他怎么还没来探望你?” “谁让你进来的!”徐美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皇上日理万机,还没这么快听到风声,来迟了而已。可不像虞美人这般清闲,躺在屋里盘算着别人的事,还特地上门笑话!” “你这话,可就是强行扣罪名了。本主存了要重归于好的心思前来,怎么就成迫不及待看笑话了?” 卫书懿来到床榻边,看着对方湿透了的发梢,以及脖子上还没消退的伤痕,忍不住抿唇轻笑。 这个举动,再次让徐美人怒不可遏:“你笑什么?!本主狼狈的样子被你看到了,你很得意?” “没有,只是同情罢了。”卫书懿用极轻的声音回应道,“你看,你努力巴结瑾贵妃,落难的时候,她也不派人搭把手,照应一下。更别提远在长生殿的皇上了!一想到今后的某天,你就像条落水狗般从本主面前消失,本主控制不住的就想笑。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你,你!还说不是来看笑话的!来人,把她们都轰出去!” 璟宁果断拦住了那群宫人:“我看谁敢!再怎么说,我家小主也是同品阶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