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人因为此事被帝王厌烦,不仅被禁足在东偏殿里,还被严令禁止参加七夕宫宴。卫书懿在其中推了贞常在一把,让她轻易越级坐上了贵人的位置。 得知整件事的瑾贵妃更是坐不住:“那个贱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要把本宫的人逐个解决掉吗?” “娘娘,您别生气。”浅薇轻拍着她的后背,“反正那个徐美人,脑瓜子笨,做事也拎不清,迟早会给娘娘惹祸。与其让咱们撕破脸把她卖了,还不如交给别人。” “这样一来,贞贵人就会念着情分,与她交好。那可是从二品官员家的嫡女!”瑾贵妃逐渐察觉到了卫书懿的用意,“难不成,这贱人没有家底,就想把所有高门大户变成她的后盾?!” 浅薇摇摇头:“奴婢倒不会这么想,只是巧合而已。贞贵人是个例外,其他家世好的,谁搭理她呀?” “只怪皇上无心选秀,难得进来这么几个人,不是头脑简单,就是家世差。本宫想挑人做心腹都难!” “娘娘,奴婢觉得,依皇上这种脾性,三年一次选秀,这也太难等了。到时候,说不准还是类似的嫔妃。不如……您想想办法,抬举可心人,送给皇上,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瑾贵妃刚想点头称是,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怎么,你是觉得,这承乾宫不够好,想着急住进长生殿里?!” 浅薇变了脸色,匆忙摆手否认:“不是的娘娘,您看奴婢这张脸,哪能伺候皇上呀?奴婢就想让您从宫里或者宫外,哪怕通过曲府选人都行。” “爹爹偏心五丫头,怎会在这个时候给本宫送人?” “娘娘自然不能说实话,就告诉老爷,如今宫中局势不大好,身处困境,需要聪慧侍女进宫作伴即可。” 瑾贵妃不理解:“不需要告诉爹爹,侍女也要端方明丽么?” “不用,奴婢认为,老爷不会送来歪瓜裂枣敷衍娘娘。起码在外形上都是出挑的,重点得是有颗七窍玲珑心,才能帮衬上娘娘。否则把几个木头美人送进宫,反而让娘娘操心。” 看浅薇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模样,瑾贵妃心里不是滋味。 她禁不住问道:“国师……有回宫的消息吗?” “没呢,奴婢还未听到这样的风声。” 真是奇怪。 往常,予淮是最护着她的人。现在收到了飞鸽传书,反而没有下文,是不是出事了? —— 卫书懿特地挑了一个阴天,来永和宫欣赏贞贵人的舞姿。 她的苦心果然没有白费! 贞贵人天赋极佳,认真参透了她赠予的画册内容之后,夜以继日的练习,再加上个人的理解,增添了几个动作,总算完善了这支舞。 “嘉婉容,您觉得嫔妾跳的如何?” “很好!比故人还要好。” 贞贵人带着羞涩笑了笑:“可惜了,嫔妾还没亲眼见过卫小姐。” “我也只是侥幸,恰好看到了而已。” “说起来,嘉婉容那么早就在浣衣局了?” 卫书懿没有否认:“是啊,别人都以为,我是敛王府宫婢出身,实际上……这个秘密,我只告诉妹妹一个人。” “嫔妾深感荣幸,绝不会说出去的。” “没关系,反正在宫中为奴为婢,和在王府里做下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她并不介意,继续回忆道,“那天好像也是什么节日,或者说有使者来临,先帝举行了盛大的晚宴。浣衣局的嬷嬷躲懒,偷偷跑去看热闹,我也趁机溜了出去。” “然后呢?” “路过御花园那座石桥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个姑娘在独舞。年岁不大,力度尚佳。我那会儿什么都看不明白,就觉得第一次看人跳舞是新奇事,藏在灌木丛里偷看了许久。直到,太子来了。” 贞贵人听入了迷:“也就是当今圣上?!” “是啊,我看到太子就在桥边欣赏,最后还主动走过去搭话。离得太远,我自然是没有听清的。不过,我能看清他们都在笑,心情不错,估计关系也不差。” “……倘若皇上真因为这支舞,对嫔妾青眼有加,嫔妾反而会浑身不自在。” 卫书懿拧眉问道:“为何不自在?” “就感觉,嫔妾成了一个小偷,窃取了皇上记忆中旁人的身份,享受她带来的红利。在皇上心中,嫔妾大概率就是替身,不再是原先那个白妤,总觉得奇奇怪怪。” “妹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那份不自然,应该是对心爱之人而言的。”她有意强调,“我就是听妹妹亲口承认了心意,才想出这个法子,没有故意让妹妹为难的初衷。” “恕嫔妾无礼之言,这么说来,的确是嫔妾多虑了。” 气氛终于恢复如初。 卫书懿又指点了几句之后,才带着温玉离开永和宫。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 脑海里反复回忆她和谢晏辞的初遇:月下石桥,谦谦君子。帝王家的温馨善待,还有临行前送给她的竹叶笛。 她没有欺骗贞贵人太多,只是把自己一分为二,一半留在桥上起舞,另一半藏在灌木丛中仰望。 “姑娘,您心情不好吗?脸色看起来也是……” “方才看到御花园有几片莲叶枯萎了,又想起我的昭华,才会变成这样。” 温玉轻叹一声:“如今姑娘办事特别顺利,说起来,肯定也是公主殿下护佑,您尽管安心便是。” “是啊……我的女儿,自然会护着我。” 卫书懿站在御花园中,看向远处的石桥,恍惚间,岁月倒退了多年,她好像还是国公府无忧无虑的嫡小姐,跟随父亲入宫赴宴。 月色迷蒙,她从宴席上偷溜出来,于此地即兴起舞,凑巧遇上了离席的太子,二人相谈甚欢。 少年时期的谢晏辞很爱笑,那双眼眸总会呈现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