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养蛊行巫的,夏狄明面上不就有一个咱们都知道的吗?”锦心将手中的笔放下,缓缓起身去一旁的铜盆前净手,婄云眉心微蹙,“可咱们的人也一直盯着忽耶,她在夏狄王庭内地位颇高,如今局势未明,咱们能做的动作恐怕不多,况且如今离三年之期不剩多久,朝廷秋日才在西南屯兵完毕,怕是来不及了。”
在人家的地盘上搞暗网,多少还是要有点自觉的,暗地里搞点小动作可以,可锦心的身子若真要忽耶夫人用力,她会不会尽心出力尚且两说,要把人掳来便是有些苦难的。
而且人心难测,忽耶夫人其人心狠手辣毒计百出,锦心前生便几次遭她算计,婄云不敢用锦心的命来赌人心。
若这是一场学习如何拿捏人心地的课程,那束脩未免太过昂贵。
锦心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笑了,“婄云啊婄云,你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吧?我几时说要把忽耶掳来了?”
婄云眉心微蹙,“那您是……”
“咱们不是还有一位尚在路上的‘朋友’吗?且看他往哪里走吧。我这有一桩生意想与他谈谈。”锦心随手那巾帕拭擦着手上的水渍,漫不经心地道:“要论对忽耶的了解,咱们可远不及他。况且咱们要的是能治病的蛊师,又不非要是忽耶,只是借忽耶这条线,想来是能把有些隐居的高明巫医挖出来的。”
婄云忙道:“可您不是说不可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吗?萧嘉煦……”
“这辈子,他可以不是敌人。”锦心将手中的巾帕一撂,搭在红漆雕花的脸盆架上,轻轻轻笑了,眼帘微垂,眼中是一贯漫不经心的疏恣冷意,又似有几分鲜活的期待,“今生,为敌为友,端看他怎么选了。”
婄云手上还稳稳捧着那两个信封,锦心瞥了上面那个一眼,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去吧,平该等急了。”
婄云行了一礼,“我便去了。”
将事情交给荀平去办,锦心略略安下些心,今晚动的脑子耗费精神,她这会只觉着天灵盖底下脑仁里头闷闷得疼,疼得人心烦得紧,她来到窗边的榻上坐下,本打算自己添茶,到底懒得动弹,唤候着的妍儿进来给她杯中添了热茶,捧在手上望着窗外出神。
其实就是头疼得厉害,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只想静静地坐着发呆,也不知这样养不养精神,只是这种清闲不急的时光、事情都很受她青睐。
单单这样安坐着,静静地发一会呆,便能叫她很舒心了。
因为前生连这样的时光都难有,她总是忙得很,每日从早到晚,难有清闲时候。
偶尔的清闲时光,也总是有许多事想做,脑袋里太多的事情放不下,终是闲不下来的。
重生一回,过了十几年清闲日子,习惯了散怠悠闲,倒是能够真正安下心来发呆了。
便是此时其实也有应上心的要事,也能排在后头,这属实称得上是一项修为能耐啊。
不是锦心对正事不上心,而是如今左右已失了对萧嘉煦行踪的掌控,不如暂且将此事放下,等再有消息传来,再以此为依据揣测萧嘉煦之行目的何在等等。
如今这样啥都没有,难道就凭着上辈子互相甩阴招的经验胡乱猜测吗?行事总是要有些依据的呀。
锦心如此想着,颇为光棍(洒脱)地啜了口温茶。
这藏茶喝着滋味倒是不错,滋味浓郁有几分药香,醇厚的香气很适合这冬日。
江南这边锦心也安排了布置,是为了以防万一,荀平自然也有条不紊地开始预备,他是经过大阵仗的,如今过了一开始的惊乱,自然已经镇定了下来。
有道是大风大浪里都杀出来了,还能在一小阴沟里翻了船?虽然拿小阴沟来比喻萧嘉煦有点不恰当,但鼓舞士气嘛,锦心什么话写不出来?
萧嘉煦行踪隐蔽,又对荀平的手段极为了解,随后的一段日子里还真没叫这边摸到他的行踪下落,锦心也不着急,甚至饶有闲心地开盘与婄云赌了一场,赌萧嘉煦是会去京城还是会来江南,又或者哪里都不会去,要往旁出走。
锦心悄悄琢磨了,这家伙没准就剑走偏锋呢?她也打算往偏了走,路子越野赢的时候越爽快嘛,她打算押在第三个选项上,但没先开口,而是问婄云:“你打算押哪个?”
婄云见她笑眯眯的样子,有些无奈又满是包容地看着她,状似随意地开口道:“您约莫要押一或三了,那奴婢就押他来江南吧。”
锦心皱着脸道:“押那晦气事作甚……也罢了,赌什么?”
婄云注视着锦心,温温柔柔地笑着,缓声道:“不如就赌接下来这个月奴婢继续为您施针?”
锦心瞪大眼睛:“这还在正月里呢,你就要在我身上动针了?婄云,你好狠的心啊!”
她明摆了是在胡搅蛮缠,如今浮元子都吃完不知多少天了,那不动针线的规矩都要过了,何况人家正月里不动针线,没说不让用银针施针啊。
“就这么说定了。”婄云自顾自点了点头,又软声与锦心道:“奴婢用弹针法施针与您,保准是不疼的。”
锦心“呵”了一声,撇了撇嘴,“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算来萧嘉煦离夏狄也有两个来月,咱们这头一盘棋要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