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巷里的住户。范围最终就限制在了你们几名邻居身上。
在马随殴打唐氏之际,你们婆媳匆忙报官,乍看这的确像是热心肠的好作为。但有了之前所述那些情况下,你二人的作为,看起来倒是更像在进行下一步的算计。故意报官,目的就是为了将事情闹,让家都知道马随在殴打唐氏。如此唐氏受殴之后身亡,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凶手就只有马随了。”
葛氏听到苏园的这些话后,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苗氏恰在这时呼:“冤枉啊!民妇和儿媳真真只有好心帮衬之意,因听了唐氏的惨叫,才去报官。”
“竟是你们害死了我妻子?”马随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情况了,原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她立马理直气壮,指责苗氏葛氏婆媳。
苏园转眸,冷冷看向马随。
马随惊了一跳,马上意识到自己在没被允许的情况下乱说话了。他赶紧扇了自己一巴掌,向苏园求饶,请求谅他这次是初犯,饶过他张嘴三十的惩罚。
苏园没理会马随的求饶,质问他:“这可是你第一次殴打唐氏?”
马随愣住,支支吾吾。
“不是!”朱氏道,“以前就打过,怪她是不生蛋的母鸡,但都没这次打得严重。”
“看得出来,打完人之后还能呼呼睡的人,不像是初犯。”苏园冷笑一声,盯着马随的眼神越发深邃。
马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位开封府的女官差分明长着一副娇柔乖巧样儿,可这会儿她每说一句话,看自己的每一个眼神,都令他心惊肉跳,莫名地恐慌害怕。
这感觉就像是他被丢进了猛兽的窝里,纵然他暂时还完好地活着,但早已被虎视眈眈地盯着,注定会落得被撕得血肉分离的悲惨结果。
马随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突然不敢在掌嘴三十这件事上偷懒了。
苏园并无动容,只继续问马随:“你以前打唐氏的时候,唐氏可会尖叫求救?”
“会、会喊几声。”马随应道,然后小声分辩道,“这不过是夫妻间吵架,难免的,别人家也有这情况,小人的友人们多都会在气恼的时候打妻子几下。”
“你还挺骄傲是吧?”苏园黑漆漆的眸子盯着马随,彷如黑洞一般,要把马随吞没。
马随慌得立刻磕头认错:“小人知错了,小人以后绝不打妻。”
“等你还能娶到妻子再说。”
苏园再不理会马随,转而质问苗氏葛氏婆媳:“可都听见了?他并非第一次打妻,你们是隔墙而住的邻居,难道之前都耳聋了,从未听见过他打唐氏,所以才没报官?只有那晚听见了,故你们婆媳只在那晚直奔开封府报官?”
苏园替她们说好了理由,苗氏葛氏反倒没话可说。葛氏到底年轻,比不得做婆母的苗氏见多识广,这会儿已经崩溃地哭起来。但因为有苗氏在她身边压着,她也没敢说什么认罪的话。
其实这种情况下,婆媳二人已经有非常明显的重嫌疑,分开俩人用刑一审,概就能明了了。
但苏园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可爱,晓得周老判官是不喜叫声和鲜血的老可爱,所以还是坚持用温和的手法审问她们。
心虚的人迟早要崩溃,见她们婆媳满身的冷汗便晓得了。
朱氏稍稍止住哭泣,求问苏园,她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民妇想知道小姑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会突然窒息?”
苏园:“瞧她死亡情状,可知她死前并无挣扎。所以我们初步断定她是在喝了加料的药之后,昏睡了过去,在熟睡中被人以软垫遮掩口鼻,窒息而死。”
朱氏及其丈夫听到这话,又伤心起来,恳请苏园一定要为唐氏伸冤。
苏园接下来正要问到药的事儿,她问马随:“药可是你熬的?还有她身上的伤,也是你涂得药膏?”
马随愣住,恍惚地摇了下头。
“小人赶早就要去码头干活,没得工夫做这些。”
朱氏及其丈夫闻得此话,俱恨得不行,瞪向马随。
马随低下头,闪躲不看他们的目光。
苏园突然抓住葛氏的手,送到鼻子边闻了一下。
葛氏惊,慌得不行。
“有药味儿,草药便如此,一旦沾了味道,一时半会儿洗不掉,你衣袖上怕是也沾上了,味儿挺浓。”苏园随即看了眼苗氏,苗氏下意识地蜷缩手指。
“看来你也有。”苏园擒住苗氏的手,苗氏本想抽手,却发现自己使尽全力,手腕仍被苏园攥得又紧又稳,这女子身材分明比她娇小,但怎么好像是撼不动的泰山一样?
苗氏惊恐地瞪向苏园。
苏园在苗氏的指甲缝隙里,找到了些许药膏的残留。
“看来是你给唐氏擦身涂药,你媳妇儿去熬的药,唐氏在你们婆媳的一唱一和下,丝毫没有防备之心。喝下了药后,就昏睡了过去,被你们用软垫捂死了。”
苗氏听到苏园几乎完整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