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到当他们关系变得如此尴尬之后陆夷光还会关心她,愣了下连忙道,“我很好,才一个月,还什么反应都没有。”
陆夷光哦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了想,“头三个月,你当心些。”
陆玉簪不觉笑,“我省的,多谢你……公主关心。”
陆夷光便点了点头。
“阿萝。”昭仁公主快步走过来。
陆夷光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正不知道说什么呢!
陆玉簪何尝不尴尬,也看出了陆夷光的尴尬,顺势告辞。
“你们怎么凑一块了?”昭仁公主好奇,她和陆夷光什么关系,哪里不知道她和陆玉簪关系尴尬,曾经的堂姐变成了庶母,搁谁都不自在。都是父皇造的孽啊!
陆夷光道,“恰巧遇上了。”
昭仁公主哦了一声,兴奋起来,“我跟你说啊,大后天,七哥他们就要回来了,我打算上街凑热闹。”
与陆夷光不谋而合,这一去就是四个月,她还怪想陆见深和陆见游的,也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北边的风沙吹皱了脸。
一晃眼,就到了大军进城的日子。
陆夷光和昭仁公主轻装简行早早离开西苑,上了茶楼等待。
随着欢呼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大军缓缓进入茶楼前的大街上。
“我看见你未来公公了。”陆夷光敲着栏杆。
镇北侯萧琢作为此次战役的统帅高坐在黑马上,金戈铁甲,威严如天神。他此次进京除了接受皇上犒赏,还要主持昭仁和萧玉锵的婚礼。
饶是昭仁公主都红了红脸,轻轻的推了下陆夷光。
“哎呦呦害羞了!”陆夷光挤眉弄眼。
昭仁公主瞪她一眼,“看见深表哥了。”
陆夷光挑了挑眉,放她一马,翘首望出去,在萧琢几个马身距离外发现了陆见深。毕竟他只是监军,最出风头的位置要让给武将和宁王,所以位置靠后,但是一点都妨碍大家发现他。
一群铁甲将士中间的红袍文官,尤其这文官还生的面如冠玉,彷佛黑夜中的大灯笼。
这样的灯笼还不只一盏,陆见深和宁王犹如两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插在部队中,成为目光聚焦中心。
夹道两边的大小姑娘恨不得变成飞蛾扑过去才好。
陆夷光被自己脑补得拍着栏杆笑个不停,把陆见游抛在了脑后,可怜了小兵打扮淹没在人海的陆见游,一心想着显摆下自己的新形象。
马背上的陆见深也发现了乐不可支的陆夷光,微微一挑眉,这丫头又在傻乐什么?
对上陆见深望过来的目光,陆夷光用力地摇着手向他打招呼,奉上绚烂如花的笑容。
陆见深嘴角扬起,耳边震耳欲聋的欢呼,可他却觉得无比安宁。
宁王抬眸扫了一眼茶楼。
昭仁公主扬手,她可不能输给阿萝。
宁王颔首一笑,不经意间撞上陆夷光的视线。
陆夷光毫不吝啬地送上笑容。
宁王看她一眼,也笑了笑,然后转开视线。
陆夷光:“……”果然高攀不起了,幸好她也没想高攀来着。转眼间又触及萧琢的视线,陆夷光忙笑了笑,这可是昭仁的公公。
萧琢原是看未来儿媳妇的,见小姑娘笑颜如花,便也笑了笑。
原以为这姑娘是清猗侄女,不想竟是金枝玉叶。
想起师兄说早年清猗十分疼爱,不知清猗是否知晓她的真实身世。以清猗淡薄的性子,该是不知道的吧。
萧琢低叹一声,多思无益,身份是假,感情总是真的。
“咦,怎么还有一辆马车?”陆夷光看见了缀在后面的马车,不像是载物的,倒像是坐人的。
不等旁人回答,陆夷光击了击掌,“是不是那位被俘的公主?”
昭仁公主:“应该是吧。会带兵会打仗,不知道长得漂亮不漂亮?”
“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人家靠本事吃饭又不是靠脸。”陆夷光语气里带着微微的佩服,虽然这位鞑靼公主是俘虏,但是就她听来的那些事迹,陆夷光觉得她挺了不起的,一个女人做到了很多男人做不到的事。
不过这种不可对外人道的佩服很快就烟消云散,因为陆夷光听到了有关于这位来自鞑靼的妥临公主和她的深表哥之间的流言。
据说妥临公主和陆见深不打不相识,互生情愫。
据说鞑靼和大周要和亲,而和亲的双方就是妥临公主和陆见深。
据说陆见深会作为大周使者和妥临公主返回鞑靼,替大周监视鞑靼一举一动。
据说皇帝答应了!皇帝还想扶持妥临公主做女王一统草原,陆见深就是王夫。
据说……陆夷光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人说,女人一定不要远嫁。换成男人也不行啊!这人生地不熟,受了委屈都无处哭诉。
一想妥临公主纳了三宫六院左拥右抱,而孤立无援的大哥只能默默忍受,还得忍辱负重收集情报传递回京。
陆夷光表情裂了,一把抓住川穹,“父皇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