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说过,那煤矿上有个工头叫二虎,他有个远房亲戚叫黑皮,是红河口三道村的人,要是有人问身份,就说是黑皮来投靠远房表哥找活,结果走错了路,明明要去金矿的,结果掉煤矿这边来了。
“我,我黑皮!我,我找秦虎的。我是他远房的表弟,三道村的。”修文一脸憨厚地道。
那名工人一听秦虎的名字,立马改了口风,一脸同情地看着修文,“你现在还来找什么活啊,我们都要饿死了。”
那名工人抱着一块冷硬的窝窝头啃了一口,满脸的忧虑,“老板没钱还去赌,我们的工钱几个月都没发了,还要陪他当老鼠,外头那群人也不讲道理,谁冒头就打谁,二嘎子的耳朵都给打掉了半个。
唉,怎么办哪,吃的也快没了。”
“啊?我,我怎么听我妈说虎子哥在峡谷的金矿里上班,工资准时发,老板看得不严的话,还能用鞋子藏点金疙瘩出来。”修文小声嘀咕着。
“金矿?什么金矿?”那名工人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眼神灼灼地盯着修文。
修文吓了一跳,畏畏缩缩:“你们这儿真是煤矿啊,我妈听我表姨说我虎子哥在峡谷里一个矿场上班,我问是什么矿,她说听我表姨说是挖金子的……难道,她岁数大了耳背听差了?”
工人眼珠子乱转,硬要拽着修文好好说说,“峡谷里的金矿?”
修文不肯说,“算了,你们这里也没活干,那我走了。”
说着,就顺着来路往上爬。
工人追了上来,眼看着哧溜哧溜的爬不见了,犹豫了一下就跟着爬了上来,发现了那个盗洞和外头的墓碑。
工人喜出望外,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找山棒报喜去了。
山棒也已经要憋坏了,一听说有不用惊动那些收账的人的出路,立马乐不可支的带着人出来了。
山风一吹,他惬意地闭上眼睛闻了闻。
妈的,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哦,还有发财的味道。
峡谷他知道,就在几天前,他还打过去那边找点钱的主意。
只是收账的人来得太快,把他给堵住了。
死活也不信他有来钱的法子,非要他要么现结,要么剁了手才宽限几天。
他没钱,也不想当残废,这才躲矿下了。
“那个说是虎子亲戚的小子呢?跑哪儿去了?把他找出来,给我们详细说说他妈是怎么讲的,我们去谷里干一票大的,到时候你们也跟着发一笔横财,再也不用当在矿洞里摸来爬去的工仔了,直接个个都是老板。”山棒给工人们洗脑。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哪个干活的不想当老板?
山棒这番话直接说到了工人们心坎子上。
可这事风险也大,不是个个都有胆子跟山棒去。
不愿意去的,山棒就假意答应放他们离开,等人一转身,就下黑手照着人家后脑打,把人打晕了就脱了衣服裤子全绑了起来,从盗洞里往下一扔。
“他们已经知道金矿的事了,我们成事之前得防着一些,万一他们嘴巴不严实,说漏了嘴,我们都不落好。他们也跟我好几年了,我也不忍伤害他们,先控起来,等我们发了大财回来,再放,你们觉得如何?”山棒问愿意去的那十来个人。
当老板的肯定比他们有脑子。
工人们都觉得这主意不错,铁了心跟着山棒。
修文这时候就在山坳里冒了一下头。
一名眼尖的工人就把他揪了出来。
他只能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带山棒他们一行人去峡谷。
放翻了守谷口草棚子的那人,山棒手里就多了一杆鸟铳。
十二个人进了谷。
山棒一看到那些小木屋就直啧啧。
“这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这金矿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还要来钱,咱们要发大财了。”
有个工人径直走向那名不着寸缕的女人,看了看,转头就对山棒说:“老板,这里还有女的。”
修文适时地插了一句:“听我亲戚说,这里每个小工头都有个女人。”
山棒等不及了,直接让工人们赶紧去弄钱,弄到钱了,男人捆起来,女人要是漂亮,也给他们抢了。
抢钱抢女人抢地盘,几乎是潜藏在每个男人内心深处的幻想。
山棒一声令下,工人们全都拔了地上醉汉们的武器拿在手里,不管不顾地往木屋里冲。
守卫都是配的铳。
是山野里的村民都会开的那种打猎用的铳。
木屋里看守人质的,都是带的镰刀,防的是女人们逃跑。
跑就割手割脚。
没配枪就是怕走火,把这些赚钱的工具给打死了。
山棒他们拿着铳进去,拿镰刀的汉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扯着女人挡在面前当个肉盾对峙。
山棒他们只有十一个人,只控制住了前面那排房子里的人。
第二排的六间屋里,听到动静的几个大汉飞快地把各自看守的女人绑了起来,拿着镰刀在后头会合,准备去偷袭两个拿铳的工人夺铳。
只要有了这玩意,就有了和山棒等人对战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