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重复着那晚的生活。
白日里,边月去找年梦华探讨七月蝉之毒的解法,秦之珩守在双目失神,但身体逐渐好转的郁竹姬床前。
两人看似各做各事,实际上真的毫无交集!
边月扯着药圃中的杂草,撅着嘴骂骂咧咧。
“臭秦之珩,坏秦之珩……”
“哎?住手!”年梦华端着编竹框子出来,忙痛心疾首地喊道,“姑奶奶,您就高抬贵手吧,您心情不佳我尽量理解,可伤害到无辜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呀。”
边月的手腕被她握住。
年梦华继续道,“比如,您此刻脚下就有一棵极其极其难遇的高山棕蓉,你知道我当时费了多大劲才带回来的吗?嗯?”她笑着,却咬牙切齿。
边月眼眶红红,看着同样因为生气心疼而眼眶红红的年梦华,“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跟他拉近了一丝丝距离吗?”
年梦华翻了个白眼,扯着她来到廊前,远离药圃后才道,“你们小两口吵架,关我什么事啊?!你知不知道你来的这两天,我的园子都快被你薅秃了!”
托边月的福,多年来,年梦华第一次对修好院子门这件看似可有可无的小事,产生了强烈的冲动。
边月委屈道,“你还想推卸责任,明明就是从你这里回去之后,他就开始躲着我。”她来回踱步,“分明同住屋檐下,无论我起得多早,都没再遇见他一次。”
“所以呢?”年梦华震惊又无奈地摊手,“这就是你每天天没亮就来打扰我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同样爱好强行让人背锅的人。”
边月想起六静翘起的小辫子,脑海自动浮现那句‘我们终将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她摇摇头,“不管,此事你得付一半责,一定是因为听见了我们背着他谈论他中毒之事。”
“我……”年梦华说不出话。
边月蹙眉,接着道,“都怪你,要是能早一点提醒我,他就不会生气了。”
年梦华气地抓耳挠腮,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没有理智思考能力!“清醒点,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因为你提到七月蝉,而是因为你后面说的话?”
“后面?”边月沉思,“我后面还有说什么吗?”
“你……”年梦华垮下脸,正准备拿扫帚赶人的手一顿,眼珠转了转,正色道,“不过你说得对,此事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一半责任!”
边月面无表情,“你承认了。”
年梦华努力扬起微笑,揽着她的肩膀坐下,“对。”
“哼。”边月惆怅地望天。
年梦华道,“别灰心,作为要对你付一半责任的人,我是肯定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边月狐疑地看着她,“你有办法?”
年梦华勾了勾唇角,“那是当然,别看我年轻时没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恨纠葛,可看过的书可比你走过的路还长,而且,我还有一个杀手锏。”
看过的书?类似于《皇城八卦排行榜》吗?那跟她看狗血小说故事的经验相比也高不到哪里去啊,她托着腮。
年梦华看她无动于衷,噎了一下,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她问,“难道你就不好奇是什么杀手锏吗?”
边月摇摇头。
年梦华走到她的另一侧,凑近道,“你们之间的问题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要两人单独坐下来,聊一聊,笑一笑,敞开心扉,就什么事都解决啦。”
边月冷冷地看向她,“你以为我在烦恼什么?”说完深深泄了口气,“我要是能抓得住他,还会蹲在你这吗?”
年梦华微笑,“你抓不住,我抓得住啊。”
话音刚落,边月的眼睛亮了亮,“年姐姐,我就知道,你是最有办法的了,快说说,杀手锏是什么?”
年梦华抖了抖胳膊,“你还是叫我年大夫吧,怪瘆人的。”
边月主动挽起她的手臂,眨巴眨巴眼睛,等着她继续说。
年梦华道,“执园现在把手严密,除了我和九皇子,一概不让进,如此……”
边月没等她说完,气愤地咬咬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恩将仇报!”
“说完了吗?”年梦华挑眉,“执园做的事情不重要。”
边月耷拉下肩膀,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秦之珩为了躲她的小手段而已。
年梦华继续道,“如此,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你见不到他,那就让他主动来找你。”
边月竖起耳朵,“请赐教!”
“呵呵,你注意到执园的梨花树了吗?”年梦华比划了一下。
边月点点头,“池塘边,阿珩小时候亲手种下的那棵?”
“你这都知道……”年梦华神色顿了顿,才道,“不错,那你知道树下埋着的东西吗?”
边月摇摇头,“埋了什么?”
年梦华笑了笑,“这就好办了。”
“嗯?”边月狐疑地眯眼。
年梦华轻咳一声,正色道,“我初来时,在那里埋了一坛上好的桂花酿,算算年份,已有十六年整,正是诱人的时候。”
“收起你的下巴,噫~口水要流出来了。”边月嫌弃地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