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色官服的大人见状,嘴角抽搐一阵,他看着秦之珩出尘绝世的背影,还想说什么,“祈王爷!那刺客危险地很!祈王爷您小心啊!”
他冷下脸,心里巴不得这冷面小王爷被刺客给刺了,他好歹也是同朝为官的三品官员,居然如此被无视掉了。
京元突然出现在他身前,拔出一柄弯刀,警告地瞪了一眼,“王爷行事,无需你来多嘴。”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没想到自己的表情会被人给注意到,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陪笑,“我哪敢啊,不敢不敢。”
京元的冷漠冰山脸转过去,不屑再与他多话。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面色僵持着不动,心中却咆哮如雷,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危险受累的活儿全都压到他头上,论功受赏的时候总有人跳出来抢先,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敢给他脸色看!
此时,一个小侍卫突然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大人。”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正冒着火气呢,抬起脚猛地踹向他的小腿,“有屁快放!连你也来烦我!”
小侍卫委屈地不敢动,硬生生接下这一脚,缓了一口气,才道,“大人,祈王妃刚才可是出手救了那女刺客,属下是怕……是怕……”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不耐烦道,“怕什么怕!支支吾吾,救下了又怎么样?还能跑了不成!?不说就滚!”
可千万别跑了,这捉住了不是他的功,若是跑了,怕就成了他的锅了!
小侍卫道,“大人莫急,您想啊,前些天太尉大人不才提出过,这刺客搜寻无果,是官府中有他们的内应么……”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又给了他一脚,“我就知道你没憋着什么好屁,真当本官傻啊!他是谁?祈王!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刺客?!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滚!”
祈王挡住了他的命人射出的箭,一开始他也有这样的疑虑,可一想到他的身份,还有近期在朝堂中的种种功绩,锋芒毕露,明显是来针对太子的,如此节骨眼上,他不可能因为几个刺客而惹到圣上猜疑。
所以,他更愿意相信祈王是来活捉刺客的。
只求明日御前上奏时,不要踩着他无奈命人射杀的行径往上承托自己就行。
“是是是!是小的愚笨。”小侍卫见自己抖机灵不成,反惹得上级不快,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开。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斜睨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的官服,“切,要不怎么我是官,你是个小杂种呢,没脑子的小杂种。”说完,他粹了一口,远远看向秦之珩即将接近那张被扎成‘刺猬’的盾牌。
边月头顶的阴影被人一把掀开。
咚!
铁皮盾牌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戴娇惊地想要站起来逃走,却因为动作太迅猛,头顶一阵充血,双眼一黑就晕死过去,没人来的及接住她,她直愣愣地摔倒在地上。
边月也站起身,脚步虚浮,被秦之珩抬手扶住。
他手心用了力气,边月被捏得有些痛,她蹙着眉,“阿珩……”
秦之珩看着她把自己搞成的这副样子,上身只余下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因为烈日阳光和恐惧害怕的心理,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体上,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风光。
发髻凌乱,脸上满是污血,但那片遮面的蓝色破布片还好端端地挂在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往日还要灵动,有一种即将被弄碎的凄美。
“阿珩……”边月又小声地喃喃了一句,低下脑袋。
从秦之珩接住边月的那一瞬间,所有衙役和官兵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又纷纷撇开脸,深怕自己看了不该看的。
却又忍不住朝着这边小心翼翼地偷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祈王爷看起来不像是来抓刺客的!反倒是……反倒是……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更是惊掉了下巴,小声自言自语,“难道是我想错了?祈王就是这幕后操纵的主使?!怪了!真怪了!”
不过这也讲得通为什么全城搜捕十天都没能找到人,若是躲在祈王的羽翼之下,谁能想得到?谁又敢想?!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左右看了看,这不行,他一个区区三品官,若真是跟祈王对上,要杀了他灭口,只怕是会死得很惨,他打了个冷颤,想要溜走,却被几个银骨卫挡住。
惨了!惨了……他两条腿战栗,“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看见……”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还是十分不诚实地瞟向行刑场前的空地。
边月疑惑地看向秦之珩,“如此明目张胆地救下他们,你要如何给那些人解释?”
秦之珩没说话,见她能自己站稳,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到她的身上,慢条斯理地帮她穿戴好。
边月听话地抬起手臂,她的身量比他小,大大的衣袍穿上身,松垮且拖到地上,十分不合体。
穿红色官服的大人又见此情形,如此众目睽睽,明目张胆,在他的面前公然‘勾结刺客’!看来是没打算放过他啊!
他身后的银骨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抖成筛糠似的双腿,翻了个白眼,京城的官员都是这副德行吗?如此没骨气。
秦之珩做完这些,看了看她,忽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