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沈望舒还在纠结拆吃入腹那个成语,一边隐隐觉着裴在野又在吓人,一边又有点害怕,哭丧着脸:“我不好吃...”
裴在野斜了她一眼,笑:“吃了才知道。”
他说完,故意不怀好意地笑了下,慢条斯理地伸出修长手指,按住了腰间玉带上的金扣,一副要宽衣解带的架势。
沈望舒终于意识到他说的‘吃’,不是她理解的那个‘吃’,她尖叫了声,抬起手来给了他一拳,拔腿要跑,一边啐了他一口:“恶棍!脱裤子!不要脸!”
本来他救了她的命,她还有些惊讶和感谢,没想到他救她就是为了欺负她,这狗东西,呸!
裴在野身法当真不如往日,竟然被她一拳捶的踉跄跌倒在地,脸色一下子白的厉害。
沈望舒再次震惊了,一时都忘了逃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裴在野这一跤摔得不轻,后背隐隐作痛,瞥了她一眼:“你气性倒大。”
他掩唇咳了声,捏了捏眉:“地动之后虫蛇出洞,我不留神被只白头蝰咬伤了腿,现在毒性发作,我当然得看看伤处了。”
他今儿真是倒霉透顶,先是遇着地龙翻身,身边侍卫死伤无数不说,下午一边找出路,一边找小月亮的时候,又被毒蛇所伤,下午还碰着了几个身后厉害的刺客,他回去之后非宰了那个测算出这次吉时的司天台不可。
其实他几刻之前毒性便已经发作,只是瞧见她被野狼袭击,这才强撑着用身法纵跃过来,提着军刺击杀了那匹野狼,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沈望舒半信半疑,但见他额冒冷汗,呼吸急促,也不由小小皱了下眉头,想离开的脚步也顿住了。
毕竟他刚才救了自己,她也不能看着他被毒死——话再往前说,她要是想看着他被活活毒死,之前也不至于救他了。
裴在野费力地解开腰间玉带,沈望舒下意识地背过身,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瞧的。
他看到她的反应,颇是自得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吧,自上回之后,我每日都穿着两条纨裤。”
他说完不禁反思了下——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沈望舒这才看见,他里头当真穿了一条轻薄略短的亵裤,他迟疑了下,卷起裤角,露出大腿内侧红肿发紫的伤处来,他肌肤光洁紧绷,双腿极具力量感,把这伤处衬的极为狰狞。
在小姑娘面前脱裤子,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穿了亵裤,不然眼下当真要出丑了。
不过依照小太子的大小,应当也不至于出丑,就怕吓到小月亮...上一世,他就总是用它把她弄的哭哭啼啼的。
不得不说,他对自己还是颇为自信的。
裴在野脑海划莫名划过这样的念头,发觉自己底下不安分地作祟起来,他忙按捺住心思,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沈望舒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瞧着伤处有些心惊肉跳:“瞧着还挺严重的...”
她迟疑了下:“不过我没记错的话,白头蝰应该不是剧毒蛇,最多使人痛痒无力...”
裴在野担心她又起了要离开的心思,他心里一急,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方才中气还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弱无力:“毒性虽弱,伤的却深,我方才动用内力杀了几个刺客,此刻怕是已经毒气攻心了...”
沈望舒听他说的吓人,毛骨一悚,直接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哎,帮太子解了毒之后再各走各的吧,就当还他之前的救命恩情了,她和太子之间好像被奇怪的线索绑住了似的,兜兜转转总能遇到。
裴在野方才是一时情急才下意识地示弱,没想到这招居然这般好用。明知道她眼下并无任何暧昧之意,或许只是看在齐太后的面子上才愿意帮他,但他心绪依然飞扬起来。
他心下微喜,目光忽的落到她的唇瓣上,她唇瓣嫣粉,圆嘟嘟的如同花朵一般,丰润柔软。
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亲她的触感,心头快跳了几拍,抿了抿唇,略显艰难地道:“我听太医说过,在中蛇毒之后,可以请人帮忙吸出毒血...”
他一边说,脑内便浮现了那个场面,她在他面前蹲身弯腰...
他底下又起了些反应,他略显苦涩地皱了皱眉,微微收拢双腿。
沈望舒是比较吃软不吃硬啦,不过她又不是傻子,一脸狐疑地道:“不对吧,别人帮你吸毒血的时候,万一嘴里有破疮或者不留神咽了下去,那岂不是要跟你一道中毒了?再说靠吸毒血真的能吸干净?”
她不高兴地扁了扁嘴巴:“你要是再糊弄我,我可要直接走了啊。”
她学着他的样子,撇了下嘴,故意搓了搓手,摆出一脸期待的样子:“我只听人说,可以在伤口划十字刀放血,要不要给你两刀?”
裴在野:“...”这小傻子,该聪明的时候犯傻,该犯傻的时候又胡乱机灵。
他没脸再重复刚才那个提议,从碟躨带上取下匕首,尖端在火上燎烤一时,他把匕首递给她:“动手吧。”
他唇角微翘:“给你个报仇的机会。”
沈望舒只是嘴上厉害一句,真要让她拿刀割人,她手抖得厉害,只得拼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