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却又不甘心,始终那是陈锐嫡出的女儿,就算死过丈夫,也不该就这么草草送出去,居然跑去跟朱凤谈联姻的事,有点“一女嫁二夫”的意思。
“人都在您这里,回头就让东厂派人去顺天府,把籍给办好了,人是您的平江伯想讨也讨不回去。”萧敬道。
“呵呵。”
张周又在笑。
心说有东厂厂公帮忙索贿,果然连效率都不一般。
甚至连人都能直接给过籍,等于说以后陈家女不再是陈锐的女儿,而是他张周的妾侍,陈锐想把女儿接回去都没门。
张周想了想,这对自己来说,好像还不错,但人家陈家女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名门闺秀,就算死丈夫又怎样?就被人这么送来送去,甚至无端联姻……
果然封建社会女人没人权啊。
张周心说,一定要狠狠批判。
回家把蒋苹渝她们召集起来,开个家庭会议,坐下来一起批判,回头再把要入门的林仪叫上……如果还有别人……
……
……
成国公府。
成国太夫人朱胡氏得知辽东有战报,急匆匆从自家别院过来,找到朱麟喝问道:“你二弟可是在辽东打仗了?”
朱麟一脸事不关己的神色:“祖母从何而知?”
“到底有没有?”
朱胡氏也急了。
这大孙子,平时太不像话了,跟他说话就好像是铁锤砸在上,非但砸不出个响儿,还容易把锤子给弹回来。
朱麟道:“是有,刚有内官来说,二弟在宁远靠张秉宽给的火炮,大破胡虏骑兵,俘虏、杀伤胡虏近千人,具体是怎样,还不清楚。不过又说,可能要给儿子升安边侯了!”
“果然是我朱家儿郎!”
相比于朱麟的平静,朱胡氏则难掩心中的激动,头上的发髻近乎瞬间都竖起来。
朱麟劝慰道:“祖母,我看这件事还是别太着急,事还没定呢。”
对朱麟来说,老太太你激动个毛?
你二孙子功劳再大,都已经自己开府去了,你关注重点是不是往延绥放放?
可别忘了咱是成国公府,你儿子也就是我爹在延绥的境况,才涉及到咱成国公府未来的兴衰。
听说最近你大儿子,还是我老父亲,他在延绥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啊。
言官对他死缠着不放,或许他回头就被卸职回来,正反一得一失,说不定你能亏个大的。
“知义啊。”朱胡氏板着脸,好似教训孙子一般道,“你这就欠缺在朝为官的经验和见识,若是换了一般人家,知节的功劳或不被朝廷认可,但知节背后可是有那位张先生,陛下不赏赐他又能赏赐谁呢?”
朱麟眯起眼,心中促狭。
不是还有建昌伯和平江伯,另外还有宁远地方镇守指挥使、太监等?
谁说只能赏你二孙子一个人?
“祖母,弟妹那边……”
朱麟只是做了个开篇打个了头,朱胡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明显就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把她叫来,老身有话跟她说!”朱胡氏厉声道。
……
……
宁彤被单独叫到了成国公官所的后堂。
朱胡氏一人坐在主位上,旁边立着朱麟,旁人一个都不在,甚至连家奴都不允许旁听,显然这件事有损于成国公府的威名。
宁彤脸色有些憔悴。
最开始,她被关在柴房一个白天,但在入夜之前,朱胡氏就把她们主仆二人放回院子,但勒令不得出院子一步,吃喝用度都是找人把门送进去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宁彤要离开成国公府的决心。
朱胡氏道:“知节他,在辽东取得大捷,朝廷接下来几日,或就要升他为安边侯。”
本是要给宁彤一个下马威。
看看你丈夫,这么牛逼,你居然还想跟她和离?
傻了吧?快来求我,我还可以原谅你的无知、短浅、鼠目寸光。
宁彤甚至都没跪,只是把头别向一边:“与我无干。”
朱麟一看这架势,差点要过去劝“祖母消消气”,别的不行,他说场面话可是一绝。
可当他转头,却发现朱胡氏只像是个朱老虎,压根就没气起来。
朱麟悻悻然又把头别向了自家弟妹。
朱胡氏道:“你的事,老身有所听闻,有人给你书,似还跟你提过和离之事,鼓励你如此做……你才这般,所以怨不得你。”
朱麟闻言又看了老太太一眼。
这是要给弟妹找台阶下,双方彼此就此消解误会,把一切责任都怪罪到那个“始作俑者”头上?
不对啊。
那始作俑者不是张秉宽吗?
跟他计较?
疯了吧?
朱胡氏好似唱独角戏一般,硬着头皮道:“你且说,是否那人……也就是进士张周,挑唆你这么做的?”
宁彤也没想到朱胡氏能查到张周头上。
她用厉目瞪着朱胡氏道:“这是我跟朱凤自己的事,现在连朱凤自己都同意和离……哪怕不是和离,他给我一纸休书,甚至说我败德,我也认了!但请不要往无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