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掖着,但现在近乎已经半公开了,朱厚照对这群人的要求,仅仅是不要打扰了自己出去游玩,平时就算在他面前晃悠,他也不再觉得碍眼。
“应酬谁,我也去。”朱厚照笑呵呵的。
朱厚照挠着头道:“因为父皇知荣辱?”
“堂堂太子,若是吃不了苦,以后就别出来了!”
张周让唐寅把朱厚照送走。
反而是京师之地,其实达官显贵已经有所收敛,就好像张家两兄弟头几年虽然跋扈,但每次犯事,都有一堆人参劾。
不会的。
张周笑道:“程学士不过是帮你挡个煞,让宵小不敢出来冒名,他会把名声还给你的。文会由程学士主持,到时他会当众说明情况的。”
……
他觉得,你张周既然能提前料到有这一出,会不会本身就真的是你窃来的,让我去争取署名权?
他们也不太相信别人所说的,什么几个月前就已经把诗写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首发的就是那些人,而不是朱厚照了。
却不知,他连张周本人都见过了,还被张周当面说“很欣赏你”。
“别啊,我能吃苦,但就是有些苦不值得吃,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父皇和母后了,回头你送我回去……不对,是咱俩一起回去。那我先走了!”
张周点头道:“以权压人,在江南本就是常态,京城不也如此吗?”
张周摇头道:“他们是否欺行霸市,我管不着,或者说暂时也不好管。我的任务,只是保证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会威胁到大明的安稳。”
……
“呵呵。”
“太子啊,你长大了。”
“那……先生别见怪。”朱厚照一脸郁闷道,“毕竟真的不是我写的诗,所以,我也忐忑不安啊。”
张周道:“我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把诗给你,为的是让你少受点惩罚,也让陛下脸上有光,你居然觉得我会用那些旁门左道的方法?”
朱厚照显然没有耐心,嚷嚷道:“我学得再好,你给我的那些诗,我也写不出来啊。”
只是南京因为天高皇帝远,这种情况更明显一些。
张周起身道:“没事就回去,今晚我还有应酬。”
孙澈道:“朱公子,你看这场比诗的文会,咱接不接?”
“可是……”
“我家公子背景不雄厚?”
“你还真说对了。”张周道,“你可知陛下在成年过程之中,经历过什么?先帝时万贵妃宠冠六宫,陛下之母孝穆太后早逝,陛下虽被立为太子,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张周自己就是应天府走出来的,所以张周清楚知道这些。
杨鹏笑道:“京城过去几年,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以往在李阉得势时,还有寿宁侯和建昌伯,京师的商贾大户的确是提心吊胆的。料想也是因为江南之地远离京城,再是这边的宗藩数量的确是多。”
朱厚照在门口等着,其实锦衣卫早就已经跟过来。
大明的储君,跟个小疯孩子一样,在江南到处玩耍,而张周作为皇帝所信任的大臣,居然会纵容太子这么做,对于唐寅这样具备传统文人观念的人来说,根本是理解不了的。
“是这样啊……”
张周也不惯着。
当天的商谈算是不欢而散。
“你有办法?”孙澈望过去问道。
胡峰本来就是个投机取巧之辈,这是他市侩狡诈的一面,此时他很希望能找机会去巴结徐经,以此来接近张周的势力。
胡峰叹道:“朱公子,您也真是的,有如此好的诗,您一次出个一首,让人知道您的本事,然后一点点拿出来,何至于一次全都……这会说不清楚的。尽管我们已在替您据理力争,还以先发为优势,说他们是空口无凭,但就是……他们中很多人背景很大,比不过啊。”
……
朱厚照一看就知道了,老爹不在身边,还有个先生。
杨鹏道:“如先生所料,大江沿岸的皇室宗亲,各地的藩主,不遵法度的人大有人在,应天府各处甚至有他们采办的官船,将大批的粮食和奇珍异宝等,采买之后送走。查问过那些人……除了有藩主的背景,还有官府为其撑腰,普通商贾和农户就算被盘剥了,多也是敢怒不敢言。”
……
唐寅瞅了朱厚照一眼。
孙澈他们见过朱厚照出来之后,孙澈似是回想起什么来,道:“那日我见过朱公子的先生,看其装束便觉得不凡,想来在南京城内是有名望的,他一来,朱公子就写出了诗词……”
这个人,跟我们关系是不大,但未来跟你关系却很大,当然……因为有我在,将来你们是否还有关系,那就另说了。
“北方的战事需要钱粮,造船也需要,不从宗藩身上入手,又能从哪里呢?”
“当然,我们一切都要讲法度,不能恣意妄为。杨公公,最近你还要忙碌一些,多加奔走了。”
杨鹏急忙领命道:“小的听候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