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最终找到了合适的地点,就是山脚下那一处荒地。这一处靠近河流,又距离大山一段距离,就算夏季山上发洪水,也不会影响到作坊。
“为了以防万一,还得多挖两条河流,汇入主河道。”林清浅认真查看地形后,终于决定下来,“就这儿了,以后沿着横河可以建立一排作坊,也不怕失火了。”
两个人确定以后,立刻派人找来两个村的里正。
“建作坊?以后村民可以来上工?”杨里正惊喜的追问,一脸的难以置信。
“作坊开张,只要不是吃里扒外,一心为作坊,肯定先从咱们两个村招人。”林清浅肯定地回答。
“杨家村不会出奸细,谁做出吃里扒外的举动,不用姑娘吩咐,族里就直接处置了。”里正认真保证。
相比之下,裴里正就没有那么有信心了,他干笑看着林清浅,也不敢表态。
林清浅暗暗摇头,这个里正做的,还真够窝囊的。
裴里正四十出头,贼能生,家里八个小子,愣是没出一个姑娘。几个儿子倒是憨厚能干,可惜都是干力气活的,脑子不够活,只能从土里刨食吃,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对于村子里开作坊,他比谁都都高兴。
很快,盖房子的工匠就进了村,两个村的村民也知道了,林家又要开作坊,以后作坊里会从村子里招工。
这个消息对于村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呀。
于是,不用林家招呼,不少村民就主动过来帮忙,也不要工钱。
林清浅和赵景云见状,忍不住轻笑起来,“为了防止万一,各位不如再挖两条小河通向主河道。工钱和盖房子小工一样。”
好事情呀!大家干劲十足,家家户户的壮力全都出动,村子里又呈现出热火朝天的景象。
由于大家心中有希望,都觉得是为了自己干,因此村民根本不用林家监工,到了晚上天色上黑影,众人还舍不得离去。
赵景云游手好闲,成天赖在林家不走,林景行一直冷眼看着他。
赵景云说好三日时间,会处置另外一个试图伤害林清浅的人。话是说出去了,人却泡在林家,林景行等着看,赵景云在规定的时间内,到底能不能做到承诺。
实际上,赵景云没出手,傅念真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薛想容变成了疯子,平阳城内流出的传言,她只信一半。她相信狩猎那日,刺客一定和薛想容有关,否则的话,薛家不会落得那样下场。平阳城中传言,薛想容找恶心人的几个丑男人,其实是想毁了个姑娘,她也信。薛想容落得那样的下场,就说明了一切。
她不信的另一半是,以梅莹一个婢女,想要陷害薛想容,根本做不到。毫无疑问,此事的背后正如婆子所言,林清浅与此有关。当然,林清浅没有手段参与,但靖越王可以做到。
薛想容所遭受的一切,本该是林清浅尝到的苦果,赵景云真狠,用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彻底毁掉了薛想容。
如果靖越王和林清浅知道狩猎场中,她也设计了林清浅,那么赵景云是不是也会用同样的办法毁掉她?
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下场,傅念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害怕。
不,她不想死,绝对不能死。于是,傅念真变了,完全摒弃原本的嚣张跋扈,再也不愿意出门,她似乎打算做个规矩的深闺小姐。
傅家人见她收敛性子,以为她想通守规矩了,个个都高兴不已。
薛家的教训在那儿了,他们也得小心一点儿,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否则的话
想到靖越王的报复手段,傅严崇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过,傅家一向和靖越王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只要小心一点儿,靖越王就不会注意上傅家。
原本傅念真会惹事,如今也规矩了,傅家还有什么把柄送到靖越王手上?
“父亲,不好了。”就在傅家家主深思熟虑,将家里上上下下撸了一遍,没发现自己有什么漏洞,彻底放松的时候,他的二儿子就连滚带爬进了门。
“怎么呢?”傅严崇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怒视而言。
“父亲,二叔出事了。”二公子哭丧着脸回答,“二叔克扣军饷,倒卖军粮,翎郡王查实。二叔一家已经被押送进京。”
“什么?”傅严崇直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怎么会?他明明警告过二房,千万别动军饷,老二怎么就不听他的话。害人害已,二房会害了整个傅家。
“老三呢?”傅严崇怒火攻心,他强忍心口不适,继续问下去。
“三叔一家也参与,同样被送进了京城。”
傅严崇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他两眼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傅家全完了。”
傅家三房,大房在平阳城,做的是粮食生意和茶叶生意,二房和三房则是在军中,三房相辅相成。
多年经营,傅家财力物力和人脉都有,谁知道祸从天降,两房的罪名如果确定,那么大房多少会受到牵连。
怎么办?难道靖越王
傅严崇想到一个可能性,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谁接手了你二叔和三叔的位置?”他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