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公然说贪污之事!
张凤满脸不屑,老子又贪不到怕个屁啊!
“谁拿了,就抄谁的家,多简单点事,派厂卫去做!”
朱祁钰很满意张凤的态度。
朕就是要让官员内卷,你们京官都贪不着,让地方官贪个盆满钵满,你们心里能平衡吗?
不平衡就动刀子呀,刀子不动就生锈了,大明别的都不多,就读书人多!
“给罪犯之家定个数字,让他们凑,凑不出来,就杀!”
“别轻易砍了脑袋,多炮制些酷刑给他们。”
“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家人凑不出来,就让族人凑;族人凑不出来让同村来凑;同村的凑不出来,就让沾过他们光的人凑!”
“还用朕教你们吗?”
朱祁钰神情冷厉:“对待这种贪污犯,就得用酷刑!太祖时都用什么酷刑,去找大诰来,用大诰治他们!”
张凤吞了吞口水。
完了,恐怕今天这场奏对传出去,他张凤的名声就毁了。
天下地方官员都会戳他脊梁骨,骂他是皇帝走狗。
“宣府的人死光了,便宜他们了!”
朱祁钰冷冷道:“遣使去瓦剌,让瓦剌赔偿!”
“传旨边镇总兵,可开关抢掠漠北!引发战事,也不必惊慌,朕来担着!”
“瓦剌可抢大明,大明也可抢瓦剌!”
“鞑靼诓骗大明,大明也可抢鞑靼!”
“兀良哈视而不见,同样有罪,该抢!”
“重建宣镇的钱,就让牧民出!”
“抢回来的财货,地方留一成,其余的给边军分了!”
朱祁钰就是要重塑大明之魂!
太祖、太宗时,很少守关隘,边将想吃羊肉,都会率兵出关出去抢一阵,漠北牧民深受其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到了宣德、正统朝就疯狂修关隘了,武备废弛,只会守了。
太上皇连守都守不住,不提也罢。
于谦这一把火,让朝野上下重新燃起希望,漠北诸族一点都不强。
抢他酿的!
“诸卿可有意见?”朱祁钰环视一周,问。
李贤想说,您别这么露骨行不行?偷偷抢也行啊,您直接写在诏书里,实在有损天朝名声。
“陛下,臣毛遂自荐,想去宣镇!”
朝臣后面,站出来一个人。
是李侃,此人是詹事府府丞,土木堡之变时,父母困死在容城,李侃冒险迎接回来。
景泰初年,因为说“避难偷生的人,应该严加谴责以励臣节”这句话,忤逆皇帝,朱祁钰并不看重他。
此人有胆色,却不知道轻重。
当时国家飘摇,皇帝就该稳定人心,不能斤斤计较。
偏偏此人上书,谏言很不合时宜。
“允!”
朱祁钰对他印象不好,就放他去宣镇历练一番吧。
“还有人想自告奋勇?朕都允了!”
“想去边关建功立业,欲封爵位者,皆可去!”
“以后边关少不了战事,漠北不打咱们,咱们就去打他们!”
陆陆续续,不少人想去边关建功立业。
正好,宣府、宣化都缺人,正好送去。
“陛下,抢掠一时爽。”
“但这并不是长治久安之计。”
“而人若抢掠习惯了,便会不务正业,不会踏踏实实种田。”
“终究有一天,漠北会臣服于陛下神威之下。”
“那时候,这些习惯抢掠的兵丁,会不会掉过头来,抢掠我们自己人呢?”
胡濙吹捧皇帝之余,劝谏皇帝。
“老太傅安心,这世界之大,永远也抢不完的。”朱祁钰笑道。
“蒙元便抱着此等心思,国祚不足百年,便分崩离析了。老臣劝陛下,抢掠终非正道。”
胡濙这话,像是在诅咒国朝。
朱祁钰却听进去了:“传旨辽东镇,敖汉部有朕一千匹良驹,派兵取回来,沿路若有人阻拦,立斩不赦!”
您就是换个借口呀!
胡濙无语,看得出来,皇帝之心坚定,劝不动的。
圣旨便由内阁润色一番,让边将领会去吧。
“其他人退下吧,老太傅留下,朕有些私密话要说。”朱祁钰站起来活动一下。
待所有人退下,朱祁钰才道:“老太傅之言,朕听进去了,不会穷兵黩武的。”
胡濙紧绷的脸色微微一缓。
“朕留下老太傅,是想说,朕组建四军之时,以为京营会灰飞烟灭。”
“如今京营损失不多,而京中四军还在征兵,兵额超过十万。”
“再加上京营,超过三十万人。”
“朕担心凭北直隶,供养不起这么多大军。”
见朱祁钰说得恳切,胡濙微微点头,皇帝心里是有百姓的。
“陛下此言甚是,不如立刻裁撤”
朱祁钰打断胡濙的话:“不可,湖广不安,云南不靖,兵丁不能少!”
“请陛下明说。”
胡濙皱眉,不懂皇帝的意思。
“朕打算强制归化云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