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厂卫里都在训练美女,这些美女会不会送入他们的府邸,成为妾室或者奴婢,用来监听他们?
太祖的时代,又要来临了!
“陛下,是否操之过急?”胡濙小声道。
也就胡濙,敢在这个时候,顶撞皇帝。
“老太傅有什么看法?”朱祁钰倒是虚心。
有心人,便知道,皇帝在转移话题,淡化于谦问题。
大家都有点迷糊,皇帝为什么会出面保于谦呢?
还不惜下罪己诏。
难道皇帝想收于谦的人心?
胡濙却有点明白了,皇帝在堵舆论,但舆论能堵得住吗?
堵不如疏,越堵,舆论越会发酵。
而皇帝,却在维护于谦,把自己扮演成好人,今天这场风波,鬼知道是不是皇帝安排好的?
他一句要逼死于谦?
是真心话,还是暗示呢?
但皇帝聪明,转移了话题,胡濙苦笑道:“陛下,全国太大了,都察院满打满算才三百余人,全都撒出去,恐怕一个省都装不下。”
“老臣以为,将此设为定例,每年抽查一省,派巡按使去查,查实者,巡按使以功绩纳入京察,若查无实证,不奖不罚。”
“老臣以为,可先查南方。”
李实冲胡濙翘起大拇指。
胡濙巧妙破解皇帝监察百官之心,又给都察院升官,提供途径,简直不要太好。
“老太傅不愧是朕的智囊!”
朱祁钰笑道:“今年就查江浙两省,都察院所有御史全部下去,什么都可查,查错无过,不查、遮掩者皆杀!”
“若捅出大案来,朕不吝惜赏赐,让尔等官升三级皆可!”
“以后每年巡按使抽查一省,作为定例,年年都查,都察院的人今年下去一批,再从翰林院中补充,明年这批人下去查。”
“朕也会派厂卫下去,不必担心碰上钉子,你们据实报上来即可,朕来敲碎这些钉子!”
“你们将宫中的恐惧,传到地方去!”
“告诉他们,这天下做主的是皇帝!”
朱祁钰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把手,伸进地方的好机会。
再配合胡豅进献的强征天下商贾入京城,便能让皇权,延伸到各个角落。
“陛下,什么都可查?哪怕是洪武年间的事情,也可查吗?”李实觉得皇帝给的权限太宽了。
“自然,只要大明建立以来,任何事情,巡按使都可以查!”
朱祁钰给巡按使最大的权力。
各省早就烂透了,但若真心查,应该以北方为主。
北方士绅根基浅,而皇帝又在北京,近在咫尺,若有叛乱,旦夕可平。
但江浙可不一样,士绅盘根错节,恐怕如何查,都根本查不清楚的。
皇帝派他们出去,注定是无用功。
但是,想开海,就得先犁清江浙。
等出了大案,他必须去南京亲自坐镇。
总要未雨绸缪,北方的布局差不多了,也该南方了,尤其是开海,势在必行。
“李实,你留在京中,新入都察院的御史,还需要你来带。”
李实没想到,皇帝会额外开恩。
转瞬,他就明白了。
清查江浙,注定是一场空,皇帝是不想让他瞎折腾罢了。
但皇帝明知道动不了江浙士绅,为什么还要走形式呢?
他偷偷瞄了眼胡濙。
胡濙有点琢磨透了,于谦是哪里人?钱塘人!
江浙士绅在朝中最大的靠山,必然是于谦,江浙朋党,都在靠拢于谦。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江浙士绅是假,搞死于谦才是真。
皇帝心中终究是忌惮于谦啊。
那句话,应该是暗示吧,让流言气死于谦算了。
胡濙闭目冥思,总觉得皇帝有些着急了,他为什么着急了呢?
“这是昨日刘吉上的奏疏。”
朱祁钰让怀恩当众宣读,读完之后,他幽幽开口:“朕也没想到,京畿百姓如此之苦。”
“但夫役又不能减免,朝堂支撑不起这么大的负担。”
“所以朕想着,取消部分夫役,改由雇佣,朝堂出钱,雇佣民间劳力为朝堂做事。”
胡濙微微皱眉。
白圭笑问:“陛下刚说完,朝堂支撑不起负担,又如何雇佣呢?”
“白侍郎莫急,朝堂确实没钱,但有人有呀。”
“朕听说,天下钱财,有八九成,在商贾手中!”
“朕打算让商贾把这笔钱承担了。”
朱祁钰笑道。
这话惹得朝堂大笑,叶盛笑道:“陛下,您这想法确实好,问题是京中没有商贾了,都是些小商贩,一年到头也赚不来几两银子,如何让他们承担呢?”
“朕打算学太宗皇帝,强征天下商贾入京!”
嘶!
此言一出,谁也笑不出来了。
皇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先让巡按使走访地方,又要强征天下商贾入京城
等等!
皇帝这是要把皇权扩到地方去啊!
他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