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偕深好心情，没能维持两天。
在药物作用之下，他情绪确稍微平和一些，内心焦躁却不见减少。
而温宛总是有本事惹得他发火。
还在工作室温宛，突然接到秦助理电话。
秦助理着急忙慌地问他：“太太，您现在人在哪里？”
温宛说自己在工作室。
秦助理让他回家一趟，办公室里还有客户在，温宛说：“我再等等就回去。”
温宛现在也有了一个长线客户，今天专程赶来和温宛签订直播合同，小陈看过几次书面合同，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能跟温宛说。
签完字，客户还想请温宛吃个饭，不用温宛出面，小陈替他答复，“晚上还有直播，下次吧。”
客户没有那么坚持，只是客气客气而已，最近天气不好，一般人都不想在外面待太久。
温宛和小陈送走了客户，小陈看看落地窗外，“天这么黑，要不要我送送你？”
温宛说不用，“旁边就是地铁站，我自己回去。”
小陈也不勉强他：“那你快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剩下事我们在微信上聊。”
因为天气缘故，原来负责接送温宛司机，下班回家出了点小事故，现在人正在医院养伤，秦助理新招司机还没到岗。
本来温宛在他印象中不怎么出门，所以就没有着急让新司机过来，温宛这两天出门都是自己赶地铁。
其实地铁在温宛看来还挺方便，顾偕深这套房子在市中心，地理位置好，去哪里都是直达，路上又不堵车，也不会因为大雾天气停运。
就是人挤了些。
人多，各种体味都有。
平常在地铁里闻到都是一些正常气味，今天晚上他感觉到有一些不一样。
整节车厢里面，到处都是人，始终弥漫着一种类似海盐味道，潮湿黏腻，气息异常冰冷。
温宛出了地铁站，还能闻到那种气味。
大雾笼罩下，路灯在雾气里若隐若现，温宛打开手机电筒照着前面路，能见度不够高，往往快走近了，他才看得清前面是什么。
秦助理给他发了微信：【太太，您回去了吗？】
温宛编辑文字回复：【快到楼下啦。】
秦助理便没有继续追问。
有一段路很黑，路灯没有亮，温宛没有什么感觉，用比平常略微快步伐走到了公寓楼下。
回到家里，客厅灯亮着，温宛关上防盗门，穿过客厅，见到顾偕深从自己房里出来，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顾先生，我回来了。”温宛声音软糯，见着他，就习惯性露出甜笑。
顾偕深最近下班就回家，给了温宛一种他已经在家里住下错觉，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见到他。
“顾先生，你吃晚饭了吗？”
顾偕深今天回来得比他早些，他知道顾偕深只要是回家，一般都是饿着肚子回来，所以下午出门前就做好了饭菜。
“厨房里有饭菜，你有没有看到，我先去帮你盛碗汤。”
“哐”顾偕深用力将手里东西丢进垃圾桶，然后对他说：“不用着急，先去把你东西收拾一下。”
温宛懵懵地看着他。
顾偕深也是直到今天才发现，温宛喜欢将他们两个东西摆在一起。
其实他没有比温宛提前回来多久，他习惯到家就洗澡，换身干爽衣服。
家里房子大，除了他日常工作西装会挂在房间以外，还有一个单独衣帽间，放着他其他东西。
顾偕深打开衣柜，没有找着他在家常穿外套，倒是发现一堆毛茸茸家居服，和他外套挂在一起。
他面无表情将几件毛绒绒东西拽下来，随手丢在地板上。
然后他才发现不只是衣服，连睡衣、袜子、西装纽扣，温宛都和他混合放在一块。
因为这个发现，顾偕深去了温宛房里，果然在盥洗台找到了自己牙刷，跟温宛牙刷放在廉价款米色塑料水杯里。
他不知道自己牙刷是什么时候摆在这儿，但他绝对没有把两个人牙刷并排放在一块习惯。
温宛似乎总是用这样方式，试图以此来彰显他和他亲密关系。
在这个家里，是有着一条明显分界线。
一切平和，都建立在规则之上——那就是只有温宛不可以越界。
制定这个规则人是顾偕深，他在这个家拥有绝对话语权。
温宛性格，在顾偕深看来是极其不适合做决定，所以他替他免去了这个麻烦，让他能够在家安心过他日子。
大概温宛误解了他意思，认为这是一种爱方式。
他将自己牙刷扔进垃圾桶里，明确地告诉温宛：“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温宛最好能听懂他话，不要再以这种慢慢侵入方式来接近他。
顾偕深气得晚饭都没有吃，回房继续处理工作，新上线大健康分支业务，反响意外得好，但问题也多，他手底下那几个算法工程师，不眠不休快一个星期了。
顾偕深更是连轴转，交代完事情准备起身，突然一阵眩晕。
别人冲他发完火，温宛还不明白顾偕深是因为什么生气。
他老老实实去把自己东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