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鸨壮着胆子问道:“敢问阁下说的是哪位贵客?”
高俅背着手冷冷回道:“高侃,也就是你们常喊的高衙内!”
老鸨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连手帕也吓的掉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你,你是高太尉?”
“本人正是高俅,这下可放了我儿子了吧?”
“太尉大人,这可如何说起啊,衙内还在后院和姑娘们玩乐呢,奴家哪里有胆子敢对衙内动手啊!大人别误信了谣言,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绿珠楼啊!”老鸨见真是高太尉亲自上门,连忙呼天抢地的叫屈。
高俅听的心烦意乱,感觉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只是想不通设计自己的人让自己来绿珠楼做什么,随即又想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顿时喊到:“嚷什么!还不快带我去!”
老鸨这才收起假模假样的哭脸,带着高俅一路行至后院。
而此时和高衙内看完了低配版“电影”,正和一帮绿珠楼的姑娘们玩着躲猫猫呢。
高衙内痴愚的脸上蒙着一块白绢,身子前倾,双手不停的虚探,周围的姑娘们则灵敏的躲避着高衙内的搜寻。
就在高衙内被逗弄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抓到了一人,高衙内立刻兴冲冲的上了咸猪手,可还没等他
摸到什么,手就被人一掌拍下,高衙内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诶呦还是个泼辣的妹妹,我喜欢!”
正当高衙内准备再接再厉时,头上却猛的吃了一颗爆栗。
“谁?”高衙内这下是真怒了,泼辣也该有个限度啊,可等他取下蒙眼的白绢,却立刻傻眼了,“爹?你怎么来了?”
“畜生!还不放手?”高俅对高衙内真是有些无可奈何了,这身子稍微好了一些就又跑到花柳地来浪。
高衙内忙不迭的松开高俅,退了一步搓着手说道:“爹,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吧!”
在众多美人面前,高衙内不想被高俅批个灰头土脸,因此提议回家再谈。
可还没等高俅回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雄壮的声音:“你们父子二人今天是回不去了!”
高俅大惊失色,“谁?”这声音他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高衙内却是慌了,他此前做了好长一段时间噩梦,梦里这个声音也时不时的出现,因此他立刻失声叫了出来:“林冲!”
来不及等高俅惊讶,林冲便从屏风处一闪而出,手持三尺钢刀,刀光摄人心魄,刀上还有鲜红的血迹,显然高俅留在楼下的两名家丁,已然遭了毒手。
“不
错!正是你林冲爷爷!还我家娘子命来!”林冲也不啰嗦,现了身便立即朝高衙内扑去。
眼见血案即将发生,崔念奴和程妙玉,立即互换眼色,随即高喊道:“杀人了!救命啊!”
随即一大堆莺莺燕燕便一边叫嚷着一边逃下楼去,高俅也想趁乱逃走,却被林冲一脚踹翻在地,被奔走而过的姑娘们踏了十几脚。
林冲索性把刀抱入怀中,一步步的慢慢向高衙内逼近,高衙内则步步后退,很快就无路可退。
林冲此刻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甚至都因为享受这一刻有些舍不得杀掉高衙内了!
“林,林,林教头,我真的没打算要你家娘子性命,是她自己上吊的,不干我的事啊!”高衙内看着向自己逼近的钢刀,眼泪鼻涕一齐涌了出来。
但回应他的却只有林冲的一声冷笑,于是他又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高俅,期望自己的义父还能用权势将这位曾经的禁军教头给压制住。
但高俅此时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刚林冲一脚踹到不说,又被这么多人踩踏,即使女子体轻,那也有大几十斤,高俅年过半百,哪里遭得住。
另一边,崔念奴和程妙玉带着一帮姑娘下楼以后便冲进了主楼,看着守在大堂内的高府家丁
,随即大喊道:“高太尉遇险了,有个持刀的凶人寻上门了!”
家丁们闻言顿时一惊,立马拿上刀枪棍棒往后院奔去,同时绿珠楼的老鸨也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立马组织绿珠楼的护院前去营救高太尉。
要是让一个当朝的二品大员死在绿珠楼,那她这个青楼也就开到头了。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崔念奴立即带着姑娘们往外跑去。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街上狂奔的场景,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汴梁居民也难得一见,纷纷驻足围观起来。
但很快他们就被另一桩大事吸引了注意力。
“前面是不是起火了?”一名路人指着桥对面问道。
汴梁城因为居民密集且建筑物多为木制,起火是常有的事,因此百姓对火灾很有辨别能力。
“不会吧?哪里可是御街方向,这要起火还得了?”
正对宣德门的御街是汴梁城内最为宽阔的一条街,街道两边基本都是六部九卿的衙门,一旦失火那个损失可就大了。
但很快火势就大了起来,燃烧产生的浓烟即使是在夜晚也清晰可见,这下再没人怀疑了,也再没人关注在街上狂奔的姑娘们了。
崔念奴带着姑娘们跑到了虹桥下的汴河河堤上,沿着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