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是因为我,然后再让我看着往后一辈子你依然在受苦,依然是因为我,或者你哪天想不开,那我怎么办?那时候,司泊徽就是一片废墟,随风而逝的废墟。”
金唯崩溃大哭。
司泊徽闭上了眼睛,双臂用力将她深深揉在胸膛。
她没有答应他回国,但是答应他好好过,不再乱想。
司泊徽陪了她一晚,一天,第二日送她回家。
秦歆第一次见到秦译口中那位传说中的姐夫。年轻男人身着一袭做工极为考究的白衬衣,给棱角分明得偏显冷酷的五官渡上一层柔和,整个人气质如银月般高悬不可触摸,不过牵着她家小唯的样子,又别提多温柔了。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像外面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老板,会乱来的样子,而是像那种谁也触摸不到的高岭之花,矜贵,从容,会照顾好她的金唯样子。
一眼就觉得稳妥。
他那天在电话里说,他已经来了新加坡二十次…
秦歆当时无法想象,他一个人在这一年里往返新加坡几十次,且没有被他们一家人任何人知道,恐怕就只有金唯知晓他的深情了。
金唯看父母见到他都没有惊讶,反而热情招呼,就猜测是妈妈告诉他了,告诉司泊徽她的状态很糟糕,所以他这趟才会想带她回国,不然司泊徽从来不敢有这个想法。
她也没有去问妈妈什么,只是愧疚于这一年里,让妈妈和继父操心了很多,一直为她担心。
司泊徽晚上的飞机回国,着陆时正值清晨,他给她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在睡。
那会儿金唯睡着了,这是她很少很少的能在天亮之前入睡的一夜,所以她没有马上回复他,等到天光大亮时,才回他一句,睡了,又醒了。
短短五个字,司泊徽就足以开心许久……她会回复他了,且乖乖听话不乱想,去睡觉了。
览市刚下过一场暴雨,无边的天际只有东边一缕阳光挤破厚厚的云层流泻下来,洒在览市南览片区上。
看完消息的司泊徽站在家门口的车边,仰头看着天边那一缕光出了会儿神,恍惚觉得有一年没见过太阳了。
家里的老司机在一侧开了门等他上车,从没见过他这样高深莫测的神态,一时也不懂,静候在侧等着。
“这场雨,也快停了吧。”他忽然说了这一句。
司机不解地看他,又微笑接话:“夏季总多雨,虽然下下停停,但是总会停的,没有哪一个夏天不下雨。”
司泊徽看向司机,点点头,没有哪个夏天不下雨,没有哪个人生,一帆风顺……
曾经他以为他的人生足够顺风顺水了,哪怕是大学毕业了还要转专业,要离家千里之外,父亲说不过他也随他的意。
从未想过有今天这场风雨。而他的小唯的话,她的风雨已经刮了好多年,这一刻起,就停止了好,以后有的,也他来承受。
上了车,他去医院。
胰腺癌早期几乎没什么明显的症状,梅晚沁检查出来的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情况和当年她母亲一样凶险。
入院不过半个月,她整个人已经和从前的风光满面判若两人,憔悴无力,整日卧床不起。
司泊徽到医院时,她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病房里有其他舅舅在探望,司泊徽只是坐了几分钟就出去了。
在病房门口走廊恰好碰见他二舅和金益渊在说病情,两个男人面色都沉重,金益渊更是一直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梅家的其他人倒是经历过当年母亲的病逝,对这个病有种清醒的麻木,知道没救,所以反倒淡然死心,没有金益渊那么大的反应。
金益渊似乎被打击得不行,半个月的功夫老了很多,此刻嘴里嘀咕着几句她才不到五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东西早期一点症状都没有,当年我母亲要不是和晚沁吵架被气进医院,也根本不知道得了这个病,她这次因为她姐来医院,被医生看出脸色不好才检查的,都是一样一样的,知道都晚了。按我父亲说的,都是命的事,她当年因为你们的婚事三天两头和我母亲吵,把她差不多气走,现在她自己也这样。”
说完,梅向北看到司泊徽,招呼了他一句:“泊徽,有事你就去忙吧,医院人多用不到你盯着。”
金益渊闻言,偏头朝病房门口看了过来。
和司泊徽双眸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显微怔。
大概是梅晚沁人好的时候,和他说过他和金唯的事了,所以此刻他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外甥,表情有些掩藏不住的心虚。
司泊徽也没有像往日一样虚情假意地还喊一声姨父,今天莫名不想再喊。
意味深长地对视几秒,最终他阖下眸转身往另一侧走去了电梯。
梅向东有些好奇地嘀咕了句:“哎,泊徽怎么没喊姨父,这孩子向来最懂礼数的,从小被他外婆带大的,教得事事周到,教养最好了。”
像是怕金益渊这个第二任姨父对外甥的怠慢不满,他还对妹夫解释说,“他大概是忘了,我一说话他就忘了,这孩子对他小姨最孝顺的了。”
金益渊表情尴尬地收回目光,浅浅笑一笑,说无妨,哪那么多讲究,他出事故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