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在裴旻的记忆中,历史的进程也是这样的:历史上因为王忠嗣的崛起,打服了大唐周边所有异族,迫使吐蕃与大唐拟定合约。
然后安史之乱一来临,吐蕃毫不犹豫的撕毁盟约,派兵抢去了大唐陇右大片土地,后来更是兵临长安,趁乱攻取了长安,留下了大唐耻辱的一比。
无论如何,这种情况,不能重演。
“此刻与吐蕃求和,确实得到了短暂的和平,但也等于限制了我大唐反攻九曲之地,收复疆土的机会。我大唐疆域,寸土不让人!是我们的,必需夺回来。不夺回来,焉能对不起列祖列宗?”裴旻看着李隆基带着几分慷慨激昂的说着,然后又看向姚崇、齐浣道:“所谓文武道不同,但同归于治。大唐经济天下民生,依靠你们文臣,而国家安定,抵挡异族,是我等武臣的责任。我等身为武将不介意为国家安定牺牲,马革裹尸,在所不惜。所以姚相不必为国家安定而担心,即便没有这纸盟约,我们一样能让吐蕃如猫狗般温顺。不会拖你们后退……”言外之意,自然是说文臣也别来拖他们武臣的后腿。
说到这里,裴旻突然爽朗一笑,道:“当然如果吐蕃他们愿意割地赔款,将河西九曲地归还回来,撤出石堡城,免去将来我大唐兵士收复失地的伤亡,也不介意答应他们求和的。”
{ } 无弹窗 裴旻的话,让殿中诸多人侧目。
他对外敌的强硬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会放弃长安的大好前程,荣华富贵,自请出朝去戍守边疆,在洮州、广恩镇跟吐蕃打的轰轰烈烈了,见他认同求和,一个个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隆基也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裴旻十之八九是不愿意与吐蕃求和的,都有些莫名的瞧着他。
裴旻接着道:“陛下,臣觉得我们要学习先秦时的榜样,划分战胜国与战败国的差别。我大唐是战胜国,所谓战胜国理当有战胜国的好处,战败国意图求和。处于人道考虑,我们不欲斩尽杀绝,很简单,割地赔款。赔偿我们的用兵损失,只要吐蕃的赔偿合乎我们心意。便答应他们求和,又何妨?”
李隆基听了啼笑皆非,细细一想,却不是没有道理。若能兵不血刃的从吐蕃那里要回河西九曲地,那可是再好没有的事情。
卢怀慎开始还以为裴旻与他意见相同,却不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将割地赔款说的是心安理得,大义凛然,忍不住道:“大国欺凌小国,岂非道义所在?”
裴旻斜眼瞄着卢怀慎,都不拿正眼看他,道:“卢相就许小国来侵我大国,大国就不能还手打回去?”
卢怀慎心底暗怒,自己好歹也是宰相,虽然是以吃饭著称,但也是宰相不是,正眼都不给一个,是可忍,孰不可忍,高声道:“我大唐是礼仪之邦,又岂是吐蕃蛮夷之国可以相比的?现如今,我大唐蒸蒸日上周边各国纷纷来贺,向我大唐称臣。若传出天朝上国持强凌弱,以大欺小,如何在诸国之间建立威望?”
裴旻毫不客气的道:“威望是打出来的,不是忍让出来的。圣人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世间正理。对于真心诚意与我国建交的盟友邦国,我大唐自然行宗主之事。如吐蕃这样的豺狼之国,他怎么对付我们的,我们只有百倍的还回去,才是圣人道理。吐蕃与我大唐结仇百年,多次违背盟约,与我大唐开战。侵我疆土,掠我百姓,其心可诛!若跟他们讲仁义道德,百般优待。岂非寒了那些那些真心臣服我们的藩属盟友的心?他们会怎么想?觉得我大唐也不过如此,反正反了就反了,敲一闷棍,再给一颗糖哄哄。当逗小孩呢?”
他顿了顿道:“现在的小孩都没有这么好哄,不喂他几口饭,堵住他的嘴,他都不上钩。”
“噗嗤!”
有些人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饭,伴食宰相,不管裴旻这是有心无心,但难免会将之连在一起。
卢怀慎酱紫着脸,伴食宰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让他成为天下笑柄。但世人笑也就是背后笑笑,不敢在他面前说此事。
裴旻这在朝堂上大庭广众下说起,卢怀慎险些让他气背过去,指着裴旻道:“你,你,强词夺理,国与国之间的交锋,又岂能斤斤计较?要从大局考虑,焉能在乎一星半点的得失。”
裴旻不再给他面子,厉声道:“卢相,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得失,你知道得失怎么来的?是茂守便将的英烈用生命换回来的。开元元年,吐蕃入侵,我军十万拒之,阵亡两万八千六百三十一人!吐蕃九寇洮州,掠夺百姓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九人,杀我唐军三千九百二十一人。”
“洮州反击战,我军阵亡一千三百五十六人!广恩镇诱敌战,我军阵亡三千四百五十七人!西域之役,我不了解情况,给不出数字!现在的局面,不是你在这里动动嘴皮子说出来的,是茂守边疆的战士用生命换来的。没有一个合理的要求,说和就和,说不打就不打,没有合理让人信服的理由。边疆兵士怎么想,怎么向那些阵亡的将士交待?”
“要不要我给你算一算,这短短几年,我大唐边疆战士,为了护卫自己的家园,是用多少白骨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