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那些伤残兵士,一并计算,数字更是触目惊心!”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虽不大,却犹若洪钟震响。
两军交战,伤亡难免,这是在厉害的统帅大将也是莫可避免的事情。
虽然来战果来计算,他们大唐是占尽便宜。三场大战役,皆以大唐胜利告终,而吐蕃付出的伤亡,远胜唐朝。
只是利益得失不是这么算的,在裴旻眼中,一百个吐蕃兵也比不上一个唐兵。
唐军的牺牲固然可叹,但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有意义的。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唐朝的安宁,值得称颂。
他们是英雄,无名无姓的英雄。
在长安诸多官员享受着太平盛世,不记得那些兵士的牺牲,但是裴旻身为统帅三军大将,却不能忘记他们的牺牲。
尽管他也叫不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但阵亡了多少人,有多少伤亡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裴旻不允许任何人,肆意践踏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战果。
他毫不客气的说道:“无意义的和谈,等于将所有阵亡将士的牺牲,化为虚无。”
卢怀慎看着怒目圆瞪的裴旻,情不自禁的小退了一步。
姚崇伸手扶额心道:“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他顿了顿上前出班道:“裴国公切勿激动,没能能够无视边境将士的牺牲,只是事关大局,需从全盘考虑。我大唐经过陛下的励精图治,大改昔年军政疲软的风貌,以今非昔比。这一点,国公大人相比清楚。”
裴旻点了点头承认,比起当年武后、韦后的乱阵,阿猫阿狗都在头上叫嚣。现在的情况,好上不知一点半点。
姚崇续道:“国公也智勇双全,也有治世之能,对于大唐的经济,也有一定了解。当下大唐百废待兴,正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休养,不适合大动兵戈。这一点国公必然清楚的……”
裴旻再度点了点头,不能否认,姚崇说的是事实。
姚崇再道:“国公深得苏秦、张仪之谋,以纵横之法,结好拂菻以联盟突骑施,免去西方之灾。”
裴旻听着姚崇的赞美,心底却有着不好的预感,他不信姚崇会那么好心的赞美他。
果然!
姚崇的话来了反转,道:“如今我大唐周边诸国,东北新罗早已向我大唐称臣,奚族、契丹也在三年前也上表臣服。加上联盟突骑施的,现在唯有吐蕃、突厥、大食三个敌国。大食无心向东发展,不足为惧。唯有吐蕃、突厥算的上是我大唐世仇。他们与我华夏的恩怨,可称源远流长,上数几百年皆有恩怨纠葛,或臣服或敌对。不论他们诚心与否,眼下与吐蕃通好,才是大局所在。只要我大唐与吐蕃通好,突厥正直弱势,必然不敢与我大唐交锋,届时我们稍加示威,突厥必然向我们臣服称臣。如此一来,我大唐周边短期内将再无外敌战事,能够安定下来,潜心发展。不出年,以我大唐现在的势头,兵马齐备,粮草物资充裕不在话下。届时方才是国公建功立业,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此刻与与吐蕃盟约,利于庙堂稳固发展,当利大于弊。”
姚崇话音方落,紫微舍人齐浣也出班道:“不论吐蕃、突厥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都不必在乎,我们需要的只是年和平时间而已。我大唐将士英勇奋战,以鲜血生命,换来了和平。我等虽在朝中,却也敬慕非常,自当引以为戒,用此和平,换来国富民强,不负他们牺牲。”
裴旻看着姚崇、齐浣,时间明白,为何李隆基会犹豫不决了。
卢怀慎这伴食宰相,人如其名,满口的空谈,一声无意义的大道理。儒家真正的经义未曾学到,却走进了“大仁大义”的死胡同,满口的仁义道德。
孔子是说仁义道德,但是他的仁义道德,并非是对他人,而是警示自己,让自己心怀仁义,知礼懂法,如此方能天下大同。但是对于奸佞恶人,孔子从来没说什么宽恕之话。反而是以直报怨,对于恶人,就当用恶人的手法。
对于卢怀慎的大道理,裴旻真没将他放在眼底。
但姚崇、齐浣说的却不一样,他们所谋之事,于国有利,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也确实是从国家方面考虑的。
“不好对付!”裴旻心想。
略一沉吟,裴旻对着姚崇、齐浣微微作礼。
比起不正眼对待的卢怀慎,姚崇、齐浣的说法,还是让他认可的。
认可,不等于赞同。
裴旻颔首:“姚相、齐舍人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也却如你们所言。此时接受吐蕃求和的请求,与之通好,确实于国有利。”
见裴旻改口,原本主战的官员个个神色微变,有些不安。
尤其是新提拔为宰相的宋璟。
宋璟今日是第一天以宰相的身份议事,面对此次吐蕃的问题,李隆基有心提高宋璟在朝中的地位,先向宋璟问计。
宋璟性子刚毅,对于吐蕃两面三刀的早已看透,直接表示了不同意求和的态度。
也不知是出于公理还是私心,姚崇便站在了求和一边,并且说的头头是道。
姚崇的特点是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而宋璟的长处是守文以持天下之正。
论口才诡辩,秉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