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镜语已将未来几个月的规划都罗列完一遍了,那边的斗篷人却迟迟没有回应。 她悄悄将对方打量了一番,本想根据那人的肢体动作与神色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却没想到那斗篷竟有隔绝视线探查的功能。 她不仅没能窥见到对方的神态、动作,甚至连根头发丝都没看清。 “看这打扮,再看看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估计此人平日里‘缺德事’没少干哪。”秦镜语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内暗道,“这种人我还是少招惹为妙。在他开口之前,我就假装自己是只鹌鹑吧。” 想到这,她便微垂了头颅,开始闭目养起神来了。 另一边的斗篷人见状,颇感意外地微眯起了眼。 其实从秦镜语提出要看尸体开始,他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对方。 从她脱口而出“焦魂花”时的自信十足,到直觉罪责全消时的沾沾自喜,再到后来的神游天外,以及最后的清心如水,他都看在了眼里。 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人,但现在嘛,他改变了想法。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知道的却不少。”他开口道,“不过有一点你忽略了,这也就导致你方才的推断不具备可靠性。” 秦镜语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便听到对面一直不曾开口的斗篷人突然开口了。 这一开口,便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她睁开眼睛,看向对方。 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让斗篷人觉得越发有意思起来。 他从一众刑具后面缓缓走近,至秦镜语跟前一步远处站定,继续道:“焦魂花这种灵草,在整个昊虚天界,已经可以说是很少见了。 因为它生长条件的苛刻性,导致其目前也就仅存于离星南洲的雷震大陆上。 而雷震大陆与宝州城之间的距离,哪怕是成婴境的修士日夜不休地御器飞行,也至少需要半月有余的时间。 但焦魂花却最多只能储存五日。 且这五日内,还需要雷灵根属性的修士每隔四个时辰,用雷灵力对其加以保质,否则它们连五日也存活不了。 所以你方才说他们中了焦魂花的毒,是不太可能的。” 听闻斗篷人这一番长长的解释,秦镜语感觉很是躁郁。 她这嫌疑人的身份看来是又自动回来了啊。 那可不行! “是这样吗?”秦镜语按捺下内心的不安与烦躁,沉思了一会儿,道,“大人,你方才说那焦魂花仅存于离星南洲的雷震大陆上,可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嗯…我说这个,并不是在质疑你。 而是想知道你获得这条信息的来源是否权威或者可靠。” 斗篷人听她这样问,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秦镜语见他又开始沉默,静等了一会儿后,便试探性地开口道:“大人不说也不要紧。 我就浅谈一番我的想法吧! 在我看来,雷震大陆上生长的那些焦魂花,只是焦魂花中的其中一部分。 而实际上,它还存在于其他很多地方。 毕竟在这昊虚天界,能人多了去了。 既然可以有天然的雷击频发区,那也可以有人为筑造的雷击空间。或者更简单点,就一个雷击阵就行了。 那么在这雷击空间或者雷击阵中,是否也可以种植焦魂花呢。” 斗篷人听她这般说,竟罕见地微微点了下头:“你说的颇有道理。不过,雷击空间的筑造,以及雷击阵的布设,恐怕比你想象的要更难。 雷乃先天之道,诸法之中,威力最大的便是雷法。 能掌握雷击法则并加以运用,且成功构筑成雷击空间的人,数万年来,只有上古时期那寥寥几人。 而雷击阵法,它是一种必须依托于大地中的巨大灵脉,才能发挥出应有威能的上古阵法。 时至今日,会并且能布设出此阵的人,我至今只知道一人。 但那个人,是不可能用雷击阵法来种植焦魂花的。 就算是种了,也不会用它来杀人的。” 他说的这般信誓旦旦,秦镜语的内心却高度不赞同。 人这种生物,是最善变的了。 尤其昊虚天界中的人,更是心思难测。 他们活得时间那么长,总会遇到一些在外人看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事关修行的道因之事。 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了修行无阻,肯定会做出一些与平常不一样的行为的。 当然,除了这种可能性,还有一种可能性便是,会雷击阵法的人并不是只有他认识的那一人。 别忘了那点心铺子后院中,还有一个失传了五千多年的蔽日夺命阵呢。 “哦。”秦镜语没有明面上反驳斗篷人,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不知大人是否听说过蔽日夺命阵?” 斗篷人闻言,微微侧了侧头,但是没有说话。 不过秦镜语也算是摸透了对方的某些小动作所代表的含义,就像现在,便代表着“我知道,但我不想说话。你有什么想要表达的,就快点说”。 “就像蔽日夺命阵也失传了五千多年了,按理说是不太可能会出现在人前的。 但就在昨日,我却在广源客栈旁边的点心铺子后院内,发现了这个阵法。” 此话一出,斗篷人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变了。 “此话当真?”他的语气严肃无比。 “大人如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查探一番。”秦镜语望着对方,冷静回道。 斗篷人闻言,没有再使劲盯着她看,而是斗篷一甩,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便呼啦啦带走了一群人。 那阵势,看得秦镜语很是眼热。 她想象着以后自己出行,要不也让崔瑭和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