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怎么阿朗和之夜还没上来?淬纸,你去看看,定是那管事蠢笨说漏了嘴,他二人知我恼了,不敢前来,你去告诉他们,既知我在,又在舫上,要是今天不过来,我回头便叫他们好看。”
孟良月轻哼一声:“既然做得出,现在又怕我作甚,光天化日之下,既已不要孟家脸面,那还不如索性痛快些,为孟家做点实事。”
女侍应声去了。
孟良月却没有走,而是仍站在门外,行走之间,脚上清铃摇曳。
景宝络不知她修为如何,会不会发现自己,她屏住呼吸,悄悄透过门缝看去。
那孟良月本已走过,却又忽的疑了一声,转过身来,看向景宝络二人藏身的房间,她看了看,抬手一推虚掩的门,景宝络身体一僵,两人藏身的房间门扉推开了,躲在门后的景宝络一挤,向前靠上了茹斯兰江。
方寸之间,全是他的结界之地,她觉得他的身体似是火~热,却又冰冷。
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样触~及他半个身体瞬间,她封印处微~灼,而同一时间,几乎整个三楼所有荼~蘼的声音尽数灌入耳中。
不可忍之声,不可名之状,粟酥与水之悦,窈窕匪夷之欢。
……风~月之地,……甘拜下风。
修为实在高有时候也真不全是好事。
景宝络感觉鼻血快流出来了。
她要是一个人听也就罢了,就当在家看看小电影。
但是现在,是和身前这一位圣洁雅正的纯情大佬这么一起观看。
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首感还要死的这么好。
实在刺~激过了火。
景宝络口~干舌~燥,面~红~耳~热,她小心翼翼移开贴在茹斯兰江胸口的手,试图向后退开些许。
他冰凉莹~白的手忽的扣住她手腕,白玉般的面容一般隐匿在黑暗中,冲她缓缓摇了摇头。
他是在提醒她,孟良月就在门口,一门之隔。
景宝络强行在横跳炸裂的边缘安静下来。
必须得做点什么,她将撑住他胸口的手握成了拳。
饶是如此,四周细密的声音听得更加真切,隔壁方才那女丹已是强弩之末,神往息住,而其他动静更是不胜枚举。
更上头的是,不知是因为太过靠近茹斯兰江的缘故,在他结界五识之内,竟然连脚下楼下的动静也听得一二。
和楼上不同,表面看起来清雅的二楼,各式花样并不比楼上少,更为奢靡激烈。
看不见茹斯兰江的表情。
她也不没脸去看了。
景宝络仿佛重回初中和家长在一起看电视但是男女主突然上演XX戏,老妈开始倒水,老爸开始上厕所那一幕。
又像是出差时正贴在墙上听壁角,突然室友带着领导过来临时开会,推开门看见她趴在墙上那一瞬间。
分分钟都是煎熬。
这安静之下,头顶温热的呼吸,她手下是他有力的心跳,景宝络想这怕是女主才能享的福,她这一趟就今天这排场真的,回本了,不亏。
外间那孟良月推开了门,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回身过去,一口按上门扉,正待关门,这时外面不知又来了谁,她懒洋洋停下,一边同对方搭话。
“七师妹。”
“师姐怎么得空下来。”
“师父听说七师妹外出,心中不悦,要师妹不要忘了正事。”
“呵,那小贱人师父是喜欢她,那又如何。”
“她年轻,师父说还请七师妹不要与她计较,多多调~教。”那女声又说。
“呵,我调~教什么?她自诩貌美,现已然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何苦再给自己找罪受。成日作三作四,由着性子往蔽贪殿跑,我要不是腻烦,也不至于躲到这里来,来就来了,还遇上孟家那两个不争气的,诶,怎么还没来,淬纸怎么也没来。”
景宝络立刻竖起了耳朵,梳痴殿新入的人,只有漱玉雪一个。
她下意识抬头,想看茹斯兰江的反应,茹斯兰江亦正垂眸看她,他眼眸漆黑,仿佛已融入暗色之中,看她仰头,他并无什么表情的脸上微微笑了一笑,似是安抚,但那笑意却似乎夹杂了些别的东西。
这时听女声又劝说:“雪师妹生性单纯,又得师父喜欢,七师妹你何苦同她较劲。”
果真是说的漱玉雪。
孟良月不屑哼了一声,然后就是一声冷笑。
景宝络便知道她要说坏话。
“她单纯?”孟良月讥讽道,“你可知她肖想的是谁?她迷恋那……”
这可听不得!
那个名字刚刚要出来。
景宝络一急,说时迟那时快,她踮起脚尖抬手捂住了茹斯兰江的耳朵。
孟良月剩下的那“迷恋蔽贪殿顾嘉言着了魔,只差没有自荐枕席”半句话,被生生堵住了。
她微凉的手掌触碰到了他温烫的脸颊,而他的墨发几丝从她指缝中垂下来,他看她,神色淡漠的看不到任何神色,又像是涵盖了千山万水。
她在他眼里看见了深渊,深渊正在看着她。
这场面太要命。
有那么一瞬间,只要他低头,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