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动?”他脸上的神色一下松了,眼底也有了微微的笑意,然后伸出手,拍了拍指尖,外间的灵兽听见动静,那只雌鹿探出了半颗头在门口看了一眼。
“都是那小鹿顽皮,吃了太多慕喃花,我才将它暂时放在结界里。”
“岁引琴的琴弦特殊,便是灵鹿也需要三个月的灵气催动,这是今日新寻到的藏品。”
景宝络一听这话,敏感的神经就像猛地被切了一刀。
什么意思。
她的东西没有许可不会动。
那他刚刚还说给她岁引琴。
这岁引琴是原主随身配琴,就这么给了她。
要么是喜欢她喜欢到超过了原主,要么就是,他已经知道了她的“重生”身份。
显然,后者才是这个假言命题的充分选项。
他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韩息夫,他身上并没有她留下的神思!他如何知道的?
景宝络为这最新的结论心跳定格了一秒。
百转千回。等在这里。
何德何能。她不就是一个来打打酱油享享福的女配么。
为什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刺激了。
茹斯兰江关切看着她,他脸上的神色是这样温和温暖,实在难以将那病娇黑化的刺激描述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当时看书看得有多爽,现在就觉得有多荒唐。
她看了两眼移开目光,他却突然蹙眉,伸出手来。
景宝络同时感觉到鼻尖一股温热的暖流,她连忙伸手擦了擦。
那日不小心沾了鹿血之后,兴许是鹿血太过燥热,流了好几次鼻血了。
他伸手在她后颈点了点,血止住了,又将手帕递过来,就松开了手。
温润随和,知晓分寸。
其实也可能没有想象那么糟糕,景宝络在乐观预期上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她想,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谁还没有仰慕过个把老师,在高数挂科之前,她还一直觉得高数老师是整个年级最帅的男人呢。
她这么自我安慰着,一边用力擦了擦止住的鼻血。
就比如说现在。
看吧,现在就算茹斯兰江根本没有喜欢女主,就算茹斯兰江喜欢的是她这个女配,她也没有怎样,世界也没有崩。
没有崩,那是不是说明一开始她的判断就出现了偏差。
——这里很可能走的并不是感情线,而是事业线。
事业线就好办了,事业线她拿手啊,上辈子本服第一高手啊。
所以,在她拿到勾陈骨恢复足够实力之前,还是保命要紧……安静做她什么也不知道的小跟班吧。
等她拿到勾陈骨,解开封印,恢复实力巅峰,狗的,男主再牛逼又怎样还不将是她手下败将,还敢将女主线放她身上?关关小黑屋?随随便便开车?
到时候,作为本服第一高手,谁敢让世界崩溃,她先让他崩溃。
景宝络想到这里,握着沾着鼻血的手帕,重新露出了充满希望和自信的微笑。
她这么想了一圈,为大事计,这一回大大方方收下了金叶子和丹药匣子,又将乾坤袋中零碎取出,小心将自己积累的那一小点财产收类放好。
这些小财产攒的不容易,各方搜刮攒下的一点月例、跑腿钱,漱玉雪的欠条等等。
茹斯兰江在里面看见了韩息夫送的匣子,景宝络想起自己还没打开看,便顺手打开。
里面也是一段琴弦。
只是颜色更深一点,看不出什么材质。
茹斯兰江伸出手,在那琴弦上轻点一下,淡淡的光晕一闪而过,晃得她眼睛一闭。
他看了一会:“好弦。”
他抬头看向景宝络,向来明朗的眼眸下有淡淡的幽暗之色,忽的问。
“他可曾还跟阿宝说了什么?”
景宝络不知这话里官司,简要说:“师父叮嘱了我许多。说门中同门未必可靠,那些雇佣的帮手和长随也要小心,很是忧心。”
茹斯兰江听了这话,倒也没说什么,他苍白的脸看起来突然又开始难受了,额角是细碎的冷汗,眼底也有压抑不住的痛楚神色,景宝络一惊,忙伸手扶住他。
“尊上,尊上,可有药?”
已初春的山风飒飒,吹动山边的残雪簌簌而落。
他轻轻对她一笑,摇了摇头:“我都是旧伤,无妨。”
这样还无妨?
景宝络将那一盒子他给她的丹药全数捧了过来,急急问他:“这些药里面可有尊上能用的。”
茹斯兰江虚弱笑了一下,再摇头:“这些都是为阿宝量身准备的。”
她急他是不是吃得太多的莲子糕。
她忽的又想起什么,从身上翻找出一个药瓶,这是今日那执事管家一并送来的丹药,药瓶华丽好看,说是药效可除百毒,她便信手拣了。
她取出那药,倒了一颗在手心给茹斯兰江看。
茹斯兰江看了一眼,问她:“这药是韩息夫给你的?”
景宝络摇头,将今天炬嗔殿那采购执事前来的事情说了。
茹斯兰江忽的一笑,这笑生冷至极,叫她看了也心里发凉,他说:“他们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然后在那丹药上面略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