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缕灵气,丹药忽的融化,紧接着从里面冒出一枚淡红的虫卵。
虫卵迅速孵化,景宝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甩手,小虫自己灰化了。
“这是栖山蛊虫,转以灵力为食。”
景宝络大骇,想起还有拣选的那些顾清明送来的东西。
全部一一取出扔了出来。
里面果真各有乾坤,都是极细微处暗藏杀机,这些或蛊虫或祛灵粉,都掩饰得极好,等一旦发现中招,已然是大祸已至。
景宝络看着烧成一堆灰飞的华服珠钗,有些心痛:“他也真是舍得,用这么多好东西来对我一个小角色。”
她说完回过神来,顾清明对她费的心思还不是为了她身旁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到了如此按捺不住的时候了吗,她有些后怕:“尊上,我不知道这些里面……”
“他们想要我的命已经很久了。”他安慰说,“和阿宝无关。”
“十八年前我入山参悟天玑剑法,需闭关二十年,彼时天玑门百废待兴,这四人自证忠诚成为天玑门各殿掌事,君子协定时限二十年,这二十年门中诸事由他们掌控。待我出关之时交权,不问政绩不问过往。但没想到我出关,提前了两年。”
原来里面还有这方缘由,现在茹斯兰江提前出关,并且清楚的知道了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算他肯,他们也未必敢赌上一赌这两年他真的丝毫不追究。
更何况,权利是最容易上瘾的药,一饮十八年,如今谁肯舍得?
如同印证他的话,他取下手上的血色扳指,然后抛入那已烧尽的香炉中,扳指浅浅沉浮,淡红的光晕晕染而开,勾勒出最简单的天玑阵,在这个阵法中,只要一个媒介,整个天玑门灵气汹涌和结界触碰到的地方,都可以随机切换,他虚虚一指,将那光引到了地上顾清明刚炮制蛊虫的灰烬残骸中。
便浮现了极淡而薄的影像。
是顾清明在交送东西于采购执事。
执事仍有不安。
顾清明便冷酷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他就是想逼死我们。困兽犹斗,如果不最后一搏,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媒介已毁,作用有限,影像散开了。
景宝络心头大震,顾清明对这执事说话,说的却是你们,而不是你,这说明,门派中参与的必定不止是一人。是啊,漱玉珏剑走偏锋,陆费章投机取巧,当年的四姓,各个都是受益者,除了韩息夫,每一个人都没有理由不做些什么。
茹斯兰江脸上似带了两分歉意,又缓缓道:“我身体有旧伤,诸多事宜依赖阿宝,更希望阿宝在秘境有所取获,以后助我清除天玑败类。”
景宝络见他如此,心里忍不住担忧:“那若我去了云门大会,尊上孤身在天玑峰,若是叫他们探知尊上身体有恙,那岂不是……”危险至极。
茹斯兰江宽慰道:“我便不再下山即可,此伤乃是旧疾,寻常时候与常人无异,行走应付应是无碍。”
他说罢轻轻咳嗽一声。
寻常行走无碍,但是一旦复发还是需要有个靠得住的人在身旁才是。
景宝络想了一想:“我倒是有个主意。”
如今正好云门大会,除了弟子也需要一名长老带队,茹斯兰江若名正言顺用了这个名额,一来表明他身体无异,二来至少在明面上,哪怕是为了这次行动,在去秘境前顾清明也不会贸然动手,而进了秘境,分道扬镳,也由不得他们。
茹斯兰江想了一想,很快答应了。
“阿宝所言甚是。”
他身体似大为好转,缓缓站了起来,重新坐好,见她呆呆看着承具,便又取箸向另一碟莲子糕。
景宝络手一颤,连忙伸手将莲子糕端了过来:“这份,这份是我的。”
茹斯兰江脸上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他姿容胜雪,这样一笑,叫人无端端心里软了一分。
他的声音亦是温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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