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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在旦夕(2 / 4)

。“其实,咱们早该有这些心理准备的,是不是?”

“昨夜圆非今夜圆,却疑圆处减婵娟,一年十二度圆缺,能有几多时少年。”

周氏又叹,“这才是人生,最最真实残酷的人生,有无常,有战争,有祸乱,有生离,也有死别……”

“我人已经老了,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大不了,我跟着他去,也没什么的,总归是也没几年活头,可是,你又该怎么办?才三十不到,女儿还那么小……”

顾峥泪如雨下。“母亲……”

周氏把顾峥的手拉着,紧紧地拉至胸口前。“他死了,总归是为了朝廷国家而战,而了千千万万黎民百姓而身亡,可是你……这对你,真是太太不公平了!”

周氏说着,闭着眼睛,又是摇头,又是剧咳狂嗽。

顾峥道:“娘,我想要去找他!”

周氏豁然睁开眼皮,大震。“你说什么?”

顾峥:“我说,我要去河北,我要去边关,我要亲自去找他!”

“就算……就算以后真成了一个寡妇,至少,让我去看他最后一眼,哪怕看不了最后一眼,也送不了他,但是,我起码也要将他给亲自送回来……”

哪怕送回的只是尸身,只是冰冷、没有气息的尸身……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顾峥收拾着包袱行囊,一边默默悄悄地、无声流泪,一边脑海不停重复回忆起男人曾信上被烧成灰烬后、余留下的残言片语。

丫头萱草牵着小郡主苗苗,在旁看着她忙上忙下,时不时前去帮忙,问:“小姐,您真的要去了吗?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还是让我一路陪着您吧!”

她和顾峥从逃亡到京都,一直就还没分开过,萱草很不放心。

顾峥微笑,极力强收眼泪。“不用了,你就留在王府里,好生呆着,我把苗苗,还有我婆婆全托付给你了!”

“——小姐!”萱草又哭又喊。

苗苗也哭,拽紧着顾峥的袖子不停摇着问:“娘亲,我爹爹他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就要死了?他又打算不要苗苗,不要娘亲了吗?我不管,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娘在哪里,苗苗就要在哪里!”

顾峥慢慢地蹲下来。“乖!好孩子,娘亲的好女儿!”

她喉头哽咽着,一把将女儿狠狠使劲拼命搂抱在怀里,吻着拍着哄着。“你爹爹才不会不要咱们的!娘要去把他带回来!把他好生带到苗苗跟前好不好?”

“如果,他不要你了,娘就用鸡毛掸子抽他、打他好不好?”

“他不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只要娘去了,他就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也不知诓了哄了多久。苗苗才道:“是吗?娘去了,爹爹就不会有事了么?”

“那好,苗苗就乖乖呆在王府里,等着我爹爹回来!”

顾峥道:“真是好乖!好乖!”

又在女儿苗苗额前吻了吻,终于,吩咐了一干众人,交代了诸多事宜,披星戴月,骑着马,在几十个锦衣卫的护送下,离开王府,扮成了个男儿身,前往了河北。

河北。晋王殿下周牧禹军帐。

报信的官兵其实出现了些许小失误。晋王殿下身负重伤,几天几夜昏迷不醒,这也确实是真,然而,并非说来如此简单。

灰蔼霭阴沉沉天空,随处弥漫的狼烟,宣示着战争一波又一波未间断过。

最后一战,又被大家称为小月河的战役,我军居然在寡不敌众的情形下,赢了!

当时,正值腊月初一,敌军首领率领数万精锐骑兵,周牧禹眼见局势必败,提出诈降。祁**队首领并未识破我军的企图,但还是怀疑,称若要自降,需得一个使者前往做人质,而这个使者人质,就是周牧禹本人,堂堂皇子殿下,大将军王。总之,过程细节述来复杂,最后,周牧禹和关承宣里应外合——是的,关承宣那时是敌军帐中的一兵探小校卫,他在周牧禹的各种暗示下,时机配合烧了敌军的后援和所有御冬粮草。

最后,两人齐心默契,还离间挑拨敌军诸多重要首领,终于,待他们彻底分崩离析后,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周牧禹虽在敌军账中做人质,但是,却指挥着我军所有行动方向。在河北琼戍边关,祁**队被我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诱到小月河这个地方,终于,我军以少胜多,终于将祁**队十万人马精锐全部剿灭。当然,算起来,这场战役也算是惨胜,我军牺牲阵亡了不少,最最重要的是,敌军首领在发现了晋王周牧禹的阴谋诡诈之计,气得咬牙切齿。周牧禹腿部,背部,肩部,连重三箭,负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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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高空,几只苍鹰依旧翱翔掠过,时不时发出哀哀的叫鸣。

天际线由黄变黑,日复一日,每到黄昏时分,就像筛子似抠下来,沉重而压抑。

军帐前,一男子边煎着药,一边叹息着。那是随往战场的太医,卢军医。

另一小兵道:“晋王殿下终于醒了,卢军医,还是您老有法子!”

那箭上有剧毒,如果说,平常的三箭,只要没射中要害倒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晋王周牧禹这次身负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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