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柳氏决定不把此事告诉太夫人,因为太夫人一旦知道,若想报复刘氏就会阻碍重重。
“那个女子如何处置?”丰嬷嬷问。
不管她是迫于无奈还是为了荣华富贵,毕竟害人没有成功,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
柳氏到底心软了:“那就把她安然无恙送到山下,其余的不必管。”
即便他是受害者,姜明暄心中还是不自在:“娘,明日儿子就去书院了。”
柳氏微笑:“也好。福德不能用了,过两日我再找一个靠得住的人给你送去。”
姜明暄忙道:“不必劳烦母亲了,儿子只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就好。”
想了想,柳氏叹了口气:“也罢,都由着你罢。”
原本想着明日用过早饭就回府,没想到皇后派人给姜芫传了口谕,让她明早陪皇后用膳。
送走传话的女官,姜芫陪着柳氏一同进屋。
“娘,你说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柳氏拍拍她的手:“你别多想,皇后娘娘心胸宽广,是再和善不过的人。既然她要见你,你就好好陪陪她,只当是陪我。”
姜芫心道,那怎么能一样,那可是皇后!
翌日一早,柳氏就敲开门,亲自盯着她梳洗打扮,这期间一直在叮嘱她要注意的事项,姜芫听一句丢一句。
在院外,和陆维景不期而遇。
两人相互见了礼,相对无言片刻,姜芫先打破沉默:“昨天的事多谢世子,否则姜家大房不知要迎来什么灾祸。若有机会,小女子定会报答。”
陆维景的眸子仍然冷冷清清,但面色柔和了一些。
“举手之劳罢了,三姑娘无需挂怀。”
恰好穿着淡绿色裙子的女官出来迎接姜芫,正好解救了的两人。
“姜姑娘的伤好些了吗?”
姜芫吃惊:“姐姐如何知晓?”
女官打趣道:“陆世子亲自到皇后娘娘面前求来了润肌膏,虽然并未告知娘娘是送给谁的,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们很容易就猜到了。姜姑娘,看来陆世子真的很看重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姜芫干巴巴的笑了笑,内心复杂无比。
*
孙嬷嬷在得知计划失败后,连夜赶回来向刘氏报信。
刘氏一夜没睡,听见孙嬷嬷回来的消息登时来了精神。
但是一看到孙嬷嬷如丧考妣的表情,她心里“咯噔”一下:“事成了吗?”
孙嬷嬷噗通跪倒:“夫人,老奴没用,有负您所托。”
刘氏一连倒退好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说清楚。”
孙嬷嬷把事情完整的告诉刘氏,刘氏脸上阴云密布,恶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说的不知是福德还是孙嬷嬷。
孙嬷嬷心里也不好受,还是提醒道:“如今,侯夫人定然已经知道了您是幕后主使,福德和那名女子又落在了她的手中,若她带着两人去太夫人面前告您一状……”
“我不承认他们还能按着头逼我背上这个罪名吗?我大可以说是柳氏与我不睦,故意设计这一出来诬陷我。”刘氏色厉内荏道,“福德是大房的人,是非黑白还不是凭她一张嘴。”
孙嬷嬷颤声道:“太夫人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刘氏狠狠咬牙:“我就是不承认她能耐我何?”
太夫人的确不能拿她怎么样,却会冷落她厌恶她,连带着厌恶刘家,刘氏想要再拿姜家的东西补贴娘家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奶娘,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我……”刘氏俯下身去,面露为难。
孙嬷嬷闭了闭眼:“老奴明白。说句逾矩的话,老奴从小看着您长大,私心里早就把您当成了亲生女儿,只要是为了您好的事,我自然都愿意去做。只是在老奴走之前,有句肺腑之言,请夫人一定要记在心里。”
面对照顾她多年的奶娘,刘氏还是几分动容的:“你说。”
孙嬷嬷握住她的手,声音激动:“夫人,您就听老奴一句劝,不要再管刘家了,顾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刘家就是个无底洞。”
刘氏明白她说的对,却不能收手。
“我……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不能不管刘家,他们只能依靠我啊。”
孙嬷嬷知道劝不动,唉声叹气。
若非为了刘家,刘氏何必做到这一步,长此以往,也不知能得到什么结果。
“该说的老奴都说了,以后老奴不能再伺候您,请夫人多加保重。”
从宁国寺回来,已经到了午时。
一进春朝院姜芫就吩咐双画把名册取来。
“姑娘要查孙嬷嬷?”
这话刚说完,绿烟就举步生风般跑进来:“姑娘,不好了,孙嬷嬷死了。”
姜芫合上名册:“死了?”
绿烟点头:“听说孙嬷嬷的孙儿病了,请示二夫人之后就回了家,是以这几日她都不在侯府当差。谁知昨晚去如厕的时候,不小心在院子里滑了一跤,头磕到地上当场死亡,直到今早起来她儿子才发现,急匆匆赶来侯府报信了。”
良久,姜芫都没有说话,她垂着眼睛,长密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两道阴影。阳光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