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
姜芫坐起身,揉揉惺忪睡眼,忍不住“嘶”了一声。
昨天还不觉得,歇息一晚才感觉浑身酸痛,在石头上滚了几圈的滋味又浮上心头。再加上逃命时一直在奔跑,略微一动,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双画和绿烟立即进来,掀开帷帐。
“姑娘,你醒了。”
姜芫眯着眼睛透过帐子朝外面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双画勾起帐子,笑道:“已是巳时三刻。”
姜芫眨眨眼睛,她竟然睡到这个时辰。
“是夫人不让我们叫醒您的。”
姜芫想要起身,绿烟立刻给她拿衣裳来。
“方才二姑娘和六姑娘来过了,因为您还睡着,是以她们都回去了。不过,六姑娘说她要将前年埋在树下的酒挖出来,想问一问姑娘您的酒是否也要挖出来。”
姜芫一怔:“酒?”
“姑娘难道又忘了?”
姜芫干笑两声:“近来我的记性是不太好。”
绿烟笑嘻嘻道:“姑娘忘了没关系,奴婢替您记着呢。六姑娘说,她会帮您把酒带回来,亲自给您送来。”
姜芫心下一松:“也好。”
穿好衣裙,姜芫将手泡在温水里:“对了,四姑娘有消息了吗?”
双画迟疑了一下,把布巾递到她手上,压低声音:“今晨天刚亮,四姑娘就回来了。“
姜芫目露震惊:“怎么回来的?”
“是被人送回来的。”
姜芫蹙眉:“什么人?”
双画摇首:“到底是什么人奴婢也不清楚。别苑的仆婢都以为四姑娘一直病着,知道四姑娘失踪的只有太夫人、侯爷和夫人,寥寥几人而已。因着奴婢是您身边的人,才打听到一点消息。”
姜芫机械般擦干脸上水珠,叹了口气。
真的是湘王的人吗?
刚过午时,西宁侯就急匆匆赶到别苑,直奔柳氏院里。
窗外梧叶青青,云随风动,远处溪水潺潺之声不绝于耳,屋里十分凉爽。
西宁侯却是满头大汗,来不及喝口茶,直截了当:“四丫头回来了?”
柳氏还是淡然自若:“是。”
“那……”
“放心,此事只有母亲、我与侯爷知晓。”
西宁侯抹了把汗,坐在椅子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氏不带丝毫感情,将事情经过全部告知。
西宁侯猛地转头,眼睛迸发出火光:“湘王?你说是湘王派人送她回来的?”
柳氏垂下眼帘:“姜芙迷路,不小心滚下山。是湘王路过,好心救了她。因着她昏迷不醒,湘王不知她是谁家姑娘,便留她小住几日。今天一早醒来,湘王立刻派人把她送来了。并且告诉我们,姜芙身体虚弱,让我们好好照料。”
也就是说,即便姜芙是有意为之,姜家的人也不能随意处置她。
西宁侯冷笑:“湘王何时这么好心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湘王他就是个……就是个……”好色之徒!
再加上湘王话中对姜芙的维护之意,要说姜芙还是清清白白的,谁敢相信?
迷路了,滚到山下,恰好被湘王遇见?
当他是傻子吗?
柳氏也不怕西宁侯怀疑她是落井下石,道:“我打听了一下,在我们来别苑之前,湘王妃就在疏月庵住着。”
“混账!”西宁侯闭了闭眼,狠狠踢飞一个小杌子。
他早该想到的,夏姨娘不满他为姜芙定下的亲事,姜芙一定会听话吗?
现在还要让他收拾烂摊子,杭嘉昱那边该如何交代?
柳氏扯扯唇角:“侯爷为姜芙定下亲事的时候,没有与夏姨娘商议吗?”
西宁侯死死握拳,砸在桌面:“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
是不该让夏姨娘母女进府,还是不该为姜芙定亲?
柳氏眉眼藏着嘲讽。这就是西宁侯说的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平常安安静静,没想到不声不响的把天捅了个大窟窿。
她呡了口茶:“气大伤身,事情已经发生,侯爷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补救罢。”
西宁侯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不敢指责她什么。就凭着夏姨娘对姜芫做的事,柳氏不拍手称快就已经很善良了。
他霍然起身:“我去看她。”
柳氏没有跟着一起去:“丰嬷嬷,你送侯爷去四姑娘的院子。”
一刻后,丰嬷嬷回来了,悄声道:“夫人,侯爷发火了。”
也不知是气夏姨娘和姜芙,还是气自己眼光那么差,当初居然能看上夏姨娘这种女人。
柳氏不以为意:“既是他着长大的女儿,那窟窿自然应该由他想办法去补。”
丰嬷嬷摇头轻叹:“太夫人也是心情焦灼,听田嬷嬷说,太夫人这几日都未歇息好,从早到现在还未用饭。也不知道四姑娘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正室嫡妻不做,偏去做那低贱的妾室。到底是妾室所出妾室所养,上不得台面。”
王爷的妾又如何,不过是以色侍人,难免有色衰爱弛的一天。就算进了湘王府,身上也没有品级,将来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