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
陈阳在心里默默祈祷: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妹妹能越来越聪明!
“哥哥,你祈愿啦?”陈福香扭头,一双宛如水洗过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夺目。
陈阳摸了摸她的头:“对,福香也赶紧许。”
陈福香美滋滋地翘起嘴,不说话,她不祈愿,她要帮哥哥实现愿望。以后也要让哥哥多祈愿,他祈愿,她就有香火愿力啦,就可以帮助哥哥实现愿望了。
陈阳其实不是特别相信这个,见她只顾着乐,没有许愿,也没勉强,把她拉到桌子边说:“吃饭了,不吃饭,一会儿菜就凉了。”
他先把刚才充作香的三根木棍拿走了,免得待会儿有人来串门看见了,惹麻烦。
刚把木棍丢回了灶房,他出来就看到梅芸芳面色不善地带着陈燕红和陈小鹏走过来,瞧那方向,似乎是奔着
他们来的。
大过年的,这个女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陈阳大步出去,刚走到门口,斜边的小道上又出来几道身影,为首的是老路,看到陈阳,他很是高兴,激动地喊道:“陈阳,哎呀,一下山就看到你了,我还说找个人问问你家在哪儿呢,这下不用问了。”
顿了下,他打量了一下陈阳背后明显是新建的砖瓦房,乐了:“这是你们新建的房子吧,有出息。”
“是的,路叔,你们这是来找我们的?”陈阳讶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老路。
老路嘿嘿直笑,扭头指着身后的四人介绍道:“这是我老伴儿,这三个是我家的小子,都比你大。我们是来看福香的,她还好吧。”
“路叔,路婶,大哥、二哥、三哥!”陈福香听到声音,蹬蹬蹬地跑了出来,一看是熟人开心极了,欢快地喊道。
路婶一看到陈福香,立即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哎呀,咱们家福香长得更漂亮了。”
她这话还真没掺假。以前陈福香又黑又瘦,像是风都能刮跑。现在捂了一个冬天,皮肤变白了,脸上也有了点肉,开心笑的时候,两只酒窝陷下去,甜美又可爱。
完全不像当初那个被抛在东风公社的可怜姑娘。
一个人过得好不好,眼睛都看得出来。路婶很满意,难怪小姑娘心心念念着哥哥呢,跟她哥哥回去后,这不就大变样了。
梅芸芳领着儿女凶神恶煞地跑过来,哪料到,还没进门就半路被个程咬金给挡住了。
她皱眉看着这几个人,这些都是谁啊?莫非是陈阳舅舅那边的亲戚?不对,自打陈阳妈死了,他舅舅那边就跟他们断了往来,十几年没露出面了,而且刚才陈阳喊的是叔,不是舅舅。
可没关系的话,这大过年的,大包小包地拎着上门干什么?要不是这家人没带年轻闺女,她都会以为是陈阳的老丈人上门来了。
她打量着老路他们。老路一家也在打量着梅芸芳。
大过年的,这三个人要么一脸凶相,要么哭丧着脸,要么畏畏缩缩的,晦气。一看就知道没好事。
陈阳也注意到了双方的目光,但他不想理梅芸芳,直接对老路说:“叔,婶子,走,进屋说,
外面冷。”
小兔崽子,外人都招呼,却不理他们。
梅芸芳气得胸口疼。她叫住了陈阳,理直气壮地说:“陈阳,你爸把桌子掀了,我跟你弟弟妹妹都没饭吃。”
路婶马上明白了她的身份。
这个不要脸的,都做出去其他公社抛弃孩子的事了,还好意思上门问人要饭吃。
同为中年妇女,路婶的战斗力可不比梅芸芳弱,尤其是她背后还有三个身强力壮的儿子撑腰呢。
“陈阳,这就是那个丧良心的后妈吧?她男人掀了桌子,来找你干什么?找她男人去啊,当你们兄妹俩没长辈撑腰好欺负啊?”
梅芸芳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死老太婆,这是我们的家事,关你什么事,滚开!”
路婶彪悍地挡在门口:“怎么不关我的事?以后福香就是我干闺女,她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老大,老二,老三,她要敢来你们妹子家撒泼,就把她儿子抬来扔进河里。”
路婶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男人打女人,小辈打长辈,说出去不占理,干脆让儿子动梅芸芳的宝贝儿子。
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抓起陈小鹏那就跟抓小鸡仔一样。一人一只胳膊,后面路老三抓住陈小鹏的两条腿,三兄弟就把他抬起来了。
眼看儿子要被抓走,梅芸芳急了,赶紧追了上去:“你们放开,这可是榆树村,是我们姓陈的地盘,你们不要过来撒泼,我……大根叔,大根叔……”
“叫也没用,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路婶跟了上去,大声说,既是说给梅芸芳听的,也是说给街坊邻居听的,“福香是我干闺女,就是我儿子的亲妹妹。妹妹受欺负了,哥哥当然要出来帮忙。”
听到热闹的村民都站在门口听到陈小鹏杀猪般的惨叫,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就连陈大根也干脆装没听见,人都没出来一下。他巴不得有人好好教训教训梅芸芳,免得她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天天找事。
路家这么多个儿子,看起来一个个都很壮,谁会傻得为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