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去首都,你知道吗?对了,她在这边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朋友?”
马主任扯了个笑容:“以前倒是有个关系还行的姑娘,不过也跟她一块儿走了。”
“那,那个马主任,你看,我们这千里迢迢来看福香扑了个空,能不能麻烦你们看在福香的面子上,借我们点路费?”陈老三厚着脸皮说。
他也是没办法了,没钱就没法回家,在这里连饭都吃不成,等着饿死啊。
马主任早看穿了他的目的,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一个父亲连女儿工作都换了一年多,结婚生子,都不知道,里面还不知有多少龌龊呢。
“这个恐怕不行,咱们厂子里都是有规章制度的,每一笔钱的进出都要会计核算签字。”马主任笑眯眯地拒绝了。
陈老三面如土色,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完全找不到人求助,把马主任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苦苦哀求道:“那马主任,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回头让福香那丫头还给你。”
马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家里孩子多,开销大,没攒下钱。”
她傻了才借这个钱啊,听说陈福香要去首都了,她哥也调走了,这笔钱以后谁还?岂不是打水漂了?
马主任不肯借钱,简直让陈老三绝望了。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梅芸芳心里也慌急了,没路费,回不了家,让他们在这里活活饿死、冻死啊?
“马主任,你行行好,帮帮忙吧,我们太想孩子了,千里迢迢来找孩子哪晓得扑了个
空。你就帮咱们这一次吧。”梅芸芳拉下脸,苦苦哀求道。
马主任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想了一下说:“你们有认识的人吗?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们吧。”
“我们哪有……”陈老三苦笑,下意识地想说没有认识的人,旁边的梅芸芳立即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陈老三闭上了嘴。
梅芸芳说:“那个,马主任,能让我们打个电话回公社吗?”
事到如今,找不到那对白眼狼兄妹,只能打回去找村里面了。
马主任爽快地答应了:“你们跟我来,不过长话短说啊,电话费很贵。”
“诶。”陈老三连忙点头,又报出了前进公社的电话,马主任帮忙拨通后,将电话交给了他。
“喂,徐主任啊,我是陈富贵,榆树村四队的陈老三啊,对,那个,我们不是来兰市找我家陈阳和福香吗?谁知这两个孩子都调走了,对,没找到人,我们没路费回家,徐主任,你帮帮忙,诶,只要能让我们回去,怎样都行!”
陈老三只差跪下来求爹爹告奶奶到了。
到底是本村居民,也不可能说真的不管他。
最后前进公社还是答应了给陈老三出路费,让他把电话交给马主任。
趁着马主任打电话的时候,梅芸芳立即把满头大汗的陈老三拉到一边,低声问他:“老三,怎么说?公社答应帮忙了吗?”
“答应了。”陈老三擦了擦汗,点头。
梅芸芳松了口气,但谁料陈老三下一句话直接让她差点爆了:“他们寄三十块给刺绣厂,让刺绣厂这边给咱们三十块钱做路费。不过这笔钱得从咱们明年的工分中扣除。”
“什么?从工分里扣?咱们自己家都吃不饱,还要扣钱,你想饿死咱们啊?”梅芸芳不满地拧着他的耳朵。
陈老三苦逼地瞥了她一眼:“不然怎么办?不回去吗?要是不找他们,那咱们现在还能找谁?”
这可问住了梅芸芳。她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那你也别答应得那么爽快啊。”
陈老三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徐主任说了,要是咱们不乐意,他就挂电话了,这个钱是公社借给咱们的,咱们要是嫌多,可以少借一点。要真挂了,你说咱们怎么
办?”
这下轮到梅芸芳说不出话了。
那边马主任打了电话,就去找会计开了条子,拿了三十块出来,递给陈老三,并让他打了个收条,然后就放他们走了。
三人饥肠辘辘地出了刺绣厂,赶紧去火车站买票。
路上,梅芸芳还一个劲儿地抱怨:“早知道就不花两块钱开房的,咱们今晚就回去,还能省两块钱。”
这愿望注定要落空了,过年探亲回乡的人多,火车票很难买,当天的肯定没有,只买到了次日的站票。
站票就站票,能早点回家就行,三人买了票回了招待所。
没有吃的,只能灌热水垫肚子,可光喝水哪挡饿啊,还弄得大晚上的跑了无数次厕所。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三人实在饿得难受,退了房,带着行李一边走去火车站,一边想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可这年月粮食多珍贵,他们没钱没票,上哪儿找吃的去?只能一路挨饿,踩着满地的雪去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时,布鞋都进冰水了,冻得脚丫子冷冰冰的,难受极了。
陈小鹏再也憋不住,抱着头蹲在火车站里哇哇哇大哭起来:“我要吃饭,我要饿死了,我再也不想来这个破地方了……”
听起来是很可怜,让一些大妈嫂子小姑娘生出了怜悯之心,可扭头一看,是个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