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件干燥的床单被套或者毛巾衣服之类的,只能让她这么睡了。
“郭医生,陈连长,老乡……”医务兵打着手电筒进来,咋咋呼呼地声音引得郭若君蹙
了一下眉。
陈阳立即回头轻声对医务兵说:“小罗,小声点,郭医生睡着了。”
小罗越过他,看到郭若君安详的睡颜,赶紧点头:“诶,陈连长,我知道了。”
说着,他走进屋,找了一处没被雨淋湿的地方,抱着膝盖,准备也睡觉了。可陈阳还站在这里,小罗低声问:“陈连长,你不回去睡吗?”
陈阳瞥了一眼沉浸在睡梦中的郭若君,摸了摸鼻子说:“那边帐篷太挤了,我在你们这边将就一晚上。”
小罗没想其他的,点点头说:“那你自己找地方睡觉吧,把手电筒也关了吧,咱们没多余的电池。要是电用光了,晚上再遇到刮风下雨的情况就完了。”
“好。”陈阳走过去,关掉了手电筒,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睡了。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了,次日,小罗揉着眼睛醒来,屋子里已经没有了陈阳的踪迹,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发现他的目光,郭若君问道:“大清早的,找什么呢?”
“找陈连长的雨衣,这么早,陈连长就醒了吗?”小罗有些诧异地说,外面天才蒙蒙亮呢。
郭若君蹙了蹙眉:“什么陈连长醒了,他昨晚在咱们这边睡的?”
“对啊,他说他们那边帐篷挤,在咱们这边将就一宿。”说着,小罗抬起头看着郭若君,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郭医生,你跟陈连长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郭若君瞅了他一眼,冷淡地问:“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小罗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可能是我搞错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昨天陈阳那行为明显是支他出去,留空间给郭医生换衣服,因为他去其他帐篷问的时候,有人说,陈连长先前已经问过了。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回来后,郭医生已经换好衣服坐着睡了。可陈连长并没有走,还呆在帐篷里,而且蹭了一晚上,搞得小罗都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多余”的错觉。
郭若君神色淡然定点头:“不认识,是你搞错了。”
小罗刚想点头,就听到了背后的动静,他扭头就看到陈阳站在外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心里所想。
背后议论人,被人听到了,小罗尴尬极,
他挠了挠头,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地回头找郭若君求助,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素来冷静的郭医生脸上头一回出现慌乱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瞬,但小罗敢打赌,他绝对没看错。
不过郭若君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公事公办地问陈阳:“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潜台词就是,没事就滚吧。
陈阳眼底暗了暗,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鸡蛋,递给了小罗:“今早陪老乡回家找东西,找到的,你们一人一个。”
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罗拿着鸡蛋,有点不知所措。虽然这年月鸡蛋是珍贵了点,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特别珍贵,不过那是平时,就如今这种特殊情况,别说鸡蛋了,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这几天他们都是喝粥,红薯粥,玉米棒子,野菜,反正有什么吃什么,能弄到什么吃什么。
“郭医生,你吃。”小罗想了想,将两只鸡蛋都递给了郭若君。
郭若君挑了一下眉:“我不吃,你和大刘吃吧。”
大刘就是躺在病床上那个昏迷的病人。
小罗有点为难,他又不傻,现在鸡蛋多难弄,陈阳弄这两个鸡蛋多不容易,恐怕自己都舍不得吃,却送到这边来,是给谁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
挠了挠头,小罗吞吞吐吐地说:“郭医生,这是陈连长送你的,你就吃一个吧,大刘要是醒了,我跟他分着吃一个。”
说着将一个鸡蛋塞给了郭若君,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郭医生,我出去洗脸了。”
郭若君拿着鸡蛋,很想叹气,又觉得可笑。陈阳这是做什么呢?她稀罕他这一个鸡蛋吗?
恼火地把鸡蛋丢进了抽屉里,郭若君权当眼不见为净。她跟陈阳已经是两条平行线,又何必产生交集呢!当年他们就选择了各奔东西,现在即便又阴差阳错的凑到了一块儿,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压下心里无端端生出来的烦躁,郭若君拿着昨晚脱下来的湿衣服出门,准备搓一下晾上。这次出任务急,她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再弄湿就没得穿了。
刚出帐篷没多远,迎面就遇到了黑着脸的陈阳过来。
郭若君来不及说话,陈阳就抓住
了她的胳膊问道:“去哪儿?”
郭若君张了张嘴说:“我去河边搓一下衣服。”
“不要去,河水马上要决堤了,赶紧收拾东西,组织撤离。”陈阳拉着她往回走。
郭若君赶紧跟上他的脚步,皱眉问道:“那往哪儿撤离?连绵的暴雨,山体可能滑坡。”
为了不被洪水淹没,他们只能往高处撤离,但高的地方也未必安全。
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