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没有炮竹,没有对联,没有门神,更没有张灯结彩,只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丰盛的晚饭,便算是团年了。
大年初一,安安康康和约好的哥哥姐姐一起穿上新衣,背着小包,满村子乱跑,得到了满村子小伙伴的羡慕嫉妒。
大年初二,季慧芳嫁出去的闺女回来了,她家两个儿媳妇和俩儿子带着孩子也回了娘家。
师墨带着严谨和两个小崽子去了牛棚,算是回娘家。
他们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来牛棚,死气沉沉的牛棚,因为他们的到来,热闹了几分。
安安康康拉着泽长哥哥,去给其他哥哥姐姐发糖果,一众孩子欢笑不断。
中午的时候,师墨让安安康康把牛棚里的小伙伴叫来一块吃饭,让小家伙们高兴高兴,过个好年。
小家伙们又无视了段佳苗。
段佳苗在隔壁吃着又黑又硬的馍馍,闻着隔壁的肉香,抹起了眼泪。
不等段家老两口说什么,扔掉馍馍就跑了出去。
段家老两口没有追,他们知道自家孙女胆子小,跑不远,一会就会回来。
只是免不得的,心里对师家的怨气更重了。
怨恨中,没有发现方广波和陆祥出去了。
崽子们吃完,撒丫子到处跑,大过年的,师墨也不过分拘束他们,有大黑小黑跟着不会有事。
旧的一年在打闹中过去,新的一年,在欢笑中走来,大年十五元宵节,师墨做了咸口甜口两种元宵,给师家送了一盆,给严大智家送了一盆。
过了十五,这个年,也算是过完了。
天仍旧冷,大雪隔三差五的下。地里的活没办法开始,大家伙继续在家猫冬。
这段时间就是吃吃喝喝,或者到处串门。
师墨家每天都会迎来一两个交好的,要么是季慧芳婆媳,要么是乔家,要么是严建林家,或者马金玉。
大家伙手上都拿着鞋底,需要缝补的衣服裤子,反正就是没个闲。
师墨偶尔也会去串门,拿着毛线织,这段时间织了不少毛衣,家里人手一件,师家人肯定不缺,季慧芳严大智也一人一件。
师墨怕季慧芳严大智两人孝顺,自己舍不得穿,给了老人,于是也给严老娘也织了一件。
严老娘连连感叹,活了一辈子,黄土埋脖子根了,临到头了穿上了这样的好衣裳。
粗糙的老手摸了又摸,软绵绵,暖呼呼的,舍不得穿上,想收箱子里好好珍藏。
季慧芳可不跟其他老大娘一样,有点好东西就藏起来,藏坏了、丢了又心疼。
她活得潇洒,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铺张浪费,有了的东西,都得发挥出它存在的价值。
所以,自己穿上暖和的毛衣,强迫严老娘也穿上,免得便宜那几个眼睛都看绿了的妯娌。
织完毛衣,师墨又开始踩着缝纫机做初春穿的薄棉袄,薄棉鞋。
多数时候还是钻进空间炼制器物,恢复神魂和精神力。
惊蛰这天,大雪终于停了,太阳每天都升起,挂在头顶,积雪逐渐融化,气温一点点回升。
学校开学了,地里的活也要开始忙碌起来。
师墨变得有些焦躁,严谨说年前不会有任务,可没说年后不会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
黑暗的气息越来越浓烈,让她做什么都觉得心浮气躁。
每天大多数时间都窝在空间里,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几天晾晒,积雪全部融化,路面有些泥泞。
这天太阳刚刚升起,严大智就到了师墨家门口,跺了跺草鞋上的泥,走进院门。
“小谨,在家吗?”
师墨从灶房钻出来,看是严大智,忙往里招呼,“堂叔来了,快屋里坐,阿谨去公社了,堂叔有事吗?”
严大智哦了一声,“我这满脚的泥就不进去坐了,小谨不在家不碍事,找你也一样,村子里的牲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冻坏了脚,我让你三哥看过了,得养养,暂时拉不了活。我就想着来借借你家大黑,到公社换粮种,去晚了怕好的都被别人换走了。”
大黑小黑经过几个月生长,已经成功长成了青少年,褪去稚嫩,变得帅气。要不是师墨阻止,这俩货恨不得直接长成壮年,高大得堪比成年水牛,想想那画面就心焦。
拉粮种自然没问题,只是师墨皱着眉看严大智冻得发紫的脚,满眼不赞同,“堂叔,你怎么就穿双草鞋出门,倒春寒的天,牲口都冻坏了,何况是你。”
严大智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冻不坏。草鞋方便,脏了扔掉就是。”
“这个可不能大意,堂叔你先坐会,我做了早饭,你吃一口暖暖先。”
严大智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你婶子蒸了窝窝头,我啃了两个才出的门,不饿,我得赶紧去公社,时间不早了。”
“不急在这一时,大黑的速度很快。”不给严大智拒绝的机会,转头叫俩崽子,“安安,给堂爷爷搬个小凳子出来,康康,去妈妈屋里把炕头的新鞋子拿出来。”
自己转头进了灶房,提了一桶热水出来,又拎了一个盆。
两个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