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苓笑了,更是发疯,又是舔她的手又是蹭她的腿,还时不时跳起来试图舔她的脸,汪汪嘤嘤各种闹腾。
阮苓苓看着信,撸着狗子,脸上笑容越来越真,越来越多,白天的尴尬情绪似乎慢慢远离,在这夜色笼罩里消散不见。
这一晚,她睡得有些不踏实,但也还好,起码顺顺利利的睡到天亮,起床后精神也还不错。
与她相比,裴明榛这边就——
暮色四合时,向英看着伏案工作的大少爷,小心翼翼:“主子,该用饭了。”裴明榛头都没抬:“她送的?”
向英硬着头皮:“大厨房送的。”
裴明榛指间毛笔只顿了顿,就继续埋头工作:“现在不饿,等我做完事。”
向英:……
等你做完事,饿过头反而更不觉得饿了。
求表小姐大发慈悲,放过大少爷,也放过小的吧!恢复送菜好不好?不开心发脾气咱们可以打人么,小的可以反水帮忙按着大少爷的!
案上公文再多,也有办完的时候,夜幕深沉时,裴明榛果然对吃饭没有兴趣,玛瑙备上热水,给他沐浴。
裴明榛近身私事不喜欢丫鬟伺候,玛瑙只帮着他脱了外裳,准备拿出去洗。许是脱衣动作大了些,夏衫又薄,裴明榛露出了右边半个肩膀。
这本没什么,裴明榛一个大男人并不介意被看到,玛瑙也很守规矩,不会起各种小心思,特殊的是……裴明榛这半个肩膀和以往不同,印着一圈浅浅的牙印,很明显,却不太大,一看就是女人咬的。
玛瑙赶紧低头,什么都没说,躬身行礼退下。
她没说,裴明榛未必察觉不到,疑惑的低头看向右肩,只一眼,就顿住了。
修长手指放上去,指尖下是明显凹凸不平的感觉,早就已经不疼,存在感倒是很强——这是小姑娘送给他的,第一份特殊的礼物。
小姑娘今天是气他气他的狠了,他也的确有些孟浪,可即便是这些小动作,小姑娘做来也十分可爱。
裴明榛唇角轻轻翘起,坐到浴桶里的动作还十分小心翼翼,自己都不知道左手在右肩放了多久。
一边心叹小姑娘真的狠,咬的这么重,一边又有些遗憾,小姑娘猫儿似的力气,这印子便是留下了,又能留多久?有那么一瞬间,他有想让小姑娘再咬他一下的冲动。
重重的,狠狠的,最好留下点永远去不掉的痕迹,这样才不能不认账。
院子里守门的向英有些纳闷,问玛瑙:“怎么洗这么久还不出来,大少爷不会在浴桶里睡着了吧?”
玛瑙淡定的摇了摇头:“不会。”
大概那个印子必须得小心呵护,仔仔细细,轻轻柔柔的洗。
沐浴完上床,裴明榛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脑子里一时是公事,一时是小姑娘布满泪水的脸,对他喊说不要你管,不要你操心,不许你再靠近,我以后会有夫君管我的!
一股邪火从心底漫出,转眼成灾,充斥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裴明榛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起来,眼底遍布血丝。
……
邵锦淑这两天想了很多。
从族人那块透不过气的沼泽地里爬出来,她不可能想再回去,她想要更好的生活,不一样的圈子,别人给了机会,她就一定要抓住!
方氏的偏爱她必须得保住,要在家努力表现,争取处处投方氏的意,如果有机会,徐紫蕙小郡主和小郡王也要努力结交,这些都是贵圈响当当的人物,别人想够都不够不着,而她有阮苓苓这个跳板……她出身低微,无财势傍身,太需要一些底气,太需要一些东西让她能站住。
东昌伯夫人的喜欢太虚太飘,看着是喜欢她,但那是因为有阮苓苓做对比,一旦她顺利嫁给曹睿,进了伯府门,事情落定,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不能对付家带来任何助力,日子久了,东昌伯夫人不可能还是这个样子。
邵锦淑看的太清楚。
本也有了准备应对这些事,可一场小宴让她清醒了过来——
东昌伯夫人忌惮裴明榛。
她本以为有爵位又富贵的东昌伯府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不成想竟看走了眼,那裴明榛这边必然不能放弃!
可裴明榛实在性子冷清,不是好接近的人,邵锦淑调转视线,再一次提着亲手做的点心,过来拜访阮苓苓。
“……妹妹如此大才我竟不知,着实惭愧。想我枉为梦黄梁先生的忠实拥趸,每一本都买来看,每一次都拍案叫绝,恨不得引为知己,遗憾不知先生人在何处,怎样能结交,不想先生其实就在我身边。”
邵锦淑言笑晏晏,目光中很有些激动,甚至还拉住了阮苓苓的手:“你写的真的很好,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反正会一直喜欢你支持你!”
阮苓苓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意有所指:“东昌伯夫人……很看重姐姐。”
邵锦淑相当大方:“同长辈有些误会,能解开自然最好不过,解不开也什么,左右不是一家人,我同阮妹妹你才是姐妹,这亲疏之分,姐姐自是懂的。”
阮苓苓终于顺势把手收了回来,心里有些纳闷。
这位真的会真心向着她,因为是梦黄梁的粉丝?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