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那些嫁娶流言,另一个主角也是她吧?”
裴明榛从未见到过小姑娘的这一面,像个小刺猬,浑身都是刺,什么都不肯听,也怎么都哄不好。
他捏了捏眉心:“我同她无甚关系,亦无半点暧昧,并非如你想象。”
阮苓苓静静吸了一口气:“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君子坦荡,所以才会提起话头让我问,这是在表忠心,真的心里有鬼,哪个男人会主动提出来?我不想小肚鸡肠那么没品,没有问,你也就没机会往下说。”
“没想到你还真是君子坦荡……”
“你并不是在表忠心,你只是想承认一件事。过往一切都不重要,你已经选择了她,你不要我了!”
阮苓苓再一次忍不住捂住眼睛,指缝一片片湿润。
“你不要我了……”
裴明榛心中一痛,拉过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我没有。”
阮苓苓用力推他,推不开就咬,咬不动就踢,她用剧烈的,甚至反伤到自己的动作坚决的反抗。
裴明榛没办法,只得放开她。
他舍不得小姑娘受伤。
阮苓苓红着眼睛,提着裙子转身就走。
“没关系,我也不要你了。”
“裴明榛,我不要你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阮苓苓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第一次这么难看,她不想让自己更难看。
“阮阮!”
裴明榛叫不住小姑娘,也拉不住小姑娘,裙角布料流水一般划过掌心,又瞬间消失。
他怔怔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事,这次是真的。
小姑娘伤心了,如果不能妥善解决……
他右手抚住左胸,那里好像破了个洞,抽抽的疼。
……
阮苓苓自知状态不对,从楼上冲下来,并没有立刻跑出去,而是向一位面善的小姐姐讨了盆水洗脸。
烟花之地,看尽世间炎凉,这里的姑娘什么没见过,没问,也没多说,只拉着阮苓苓洗了脸,让她安静坐了一会儿。
阮苓苓感觉呼吸顺畅,脑子也能转了,郑重道了谢离开。
这一耽误,她看到了点别的。
比如那个黑衣男子,令北辰。
这人竟然也来了青楼!
阮苓苓现在特别需要做点事来转移精力,看到这个人心里一紧,下意识关注他到青楼里来做什么。如果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万万不能让他再接近小郡主!
她并没有走近,也没力气走进,只站在一旁,静静看了一会。
似乎……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令北辰眉眼冷漠,一身杀气,凛冽的就像塞上风刃,没有人敢靠近。有那胆子大的女人敢过来,他手腕一翻,一把锋利小刀转在指间,游刃有余,操控自然。
刀伤不到他,却能伤到别人。
这种警告,谁敢装没看到?
只一瞬间,他身边方寸五步,无人敢近。
阮苓苓注意到房间气氛很不一样,令北辰好像在做什么事……灌醉别人是为套话?
他很能喝,酒喝的像水一样,而男人们在一块,不一起赏色好像也没关系,酒也能拉近距离,酒喝多了,情绪一高,怎么会不多话?
阮苓苓离的远,听到的内容不多,只恍惚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上次大街上惊马一事,似乎不是意外。
令北辰好像有什么特殊身份,屋子里也好像有人警觉了,问他是什么人。他很淡定,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反问对方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小郡王突然踹门闯了进去,手上拎着酒坛,脚下一路晃,眼睛眯着似乎看不清楚:“小蜜桃……我的小蜜桃呢?”
就像一个走错地方的醉客。
这一闹,掩盖了所有危机。
可阮苓苓看的出来,小郡王微微眯着的眼底一片清明,他们似乎在配合着做一些事。
这两个人认识?
等一切过去,房间没人,阮苓苓看到小郡王拉着令北辰领口,满面杀气的警告:“离我妹妹远一点!”
令北辰任他抓了一瞬,才旋身退开:“她的事,你确定能管?”
小郡王眯眼:“你若敢伤害她——”
令北辰眉眼冷淡:“随你处置。”
窗外楼下,小郡王恰好经过,伫足静立,视线看往楼上,英慧长眉下敛起的都是了然和担忧。
这个瞬间,阮苓苓感觉四周出奇的寂静,房间隔阂似乎消失,周围也没有旁的人,只小郡王和令北辰站在高处对峙,小郡主在外遥遥看过来。
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对方的性格行事,每一个人对彼此都有着超乎想象的信任与默契,纵使时间空间转换,他们之间也有一条别人看不见的线连着。
他们,是站在阳光下,交托彼此信任和后背,哪怕互相嫌弃也牢牢绑在一起,不会分开的人。
而她自己,只能在黑暗的角落,仰视着,羡慕着。
她有什么资格担心?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阮苓苓丧丧的从楼上走下来,绕到后门静静离开。转移注意力的结果,反而是更受打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