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咖没想到江良翰刚刚还在说梦境,为什么会突然扯上带他回老宅?
老宅里面……应该是七大姑八大姨很多人吧?
路咖犹豫着问:“那我是不是需要买些东西?”
“什么?”江良翰困惑地看着他,与路咖对视两秒后,突然心有灵犀的反应过来,忙摆手说,“那边是我家以前的老房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我想过去找些东西。”
“……啊。”路咖略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垂下目光不去对视了。
“我父母很早就不住在那里了,他们在其他地方买了新房子,”江良翰抹平总想往上翘的嘴角,解释说,“不过我们关系不算很亲近,一般过年过节偶尔会聚在一起。”
在江良翰说到‘关系不亲近’的时候,路咖就很没有原则地再次抬起头看向他。
“倒不是他们对我不好,毕竟从小到大在经济教育方面我也没吃过亏,想当演员家里人就给我出钱筹备工作室,想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约束,”江良翰低声说着从前根本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话,“不过这种好有时候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很敷衍的补偿,可能是因为我心眼小又记仇吧,始终记得他们在我生病那段时间对我的忽略。”
“总有很多人劝我没事经常回家看看,”江良翰停顿两秒,非常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但是从我过生日到现在,他们连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路咖一直在看着他,看着这位在擅长领域中意气风发的影帝很平静地说着一些让人听着有些心疼的话,他想安慰,但是又受制于不善言谈的性格,斟酌再三就开口说:“你……没事的话要可以和我一起回家。”
原本稳稳开在路上的银灰色跑车突然拐出一个喝醉酒的S型路线──幸好已经走上市郊高速,四周车辆比较少。
重新控制好方向的江良翰松了口气,在心底默默希望路咖下一次说这种他脸红心跳的话之前,可以提前预警一下。
怪不好意思的。
“我是说,”路咖脸颊两侧浮起一层淡粉色,他小声解释,“我家里人都很好,嗯,你可以……”
他犹豫着后面的话,犹豫时间越长,脸颊就越是发
烫。
“我明白,”江良翰非常体贴地把话揽过去,“谢谢。”
后面的路程两人虽然没再说话,但整个车厢内部的氛围都仿佛带有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粉红色。
车停在了一栋上世纪风格的老式洋房前,大概很久没人打理,大门内花园的杂草都能够漫过小腿,荒凉的环境映衬着前方灰色墙面三层高的古朴建筑,营造出一种让人心底发怵的恐怖片前奏。
铁门上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老式锁头,江良翰拿出随身带着的钥匙拧了拧,锁芯里面早就被锈死,根本打不开。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眼睛一亮,和路咖说:“我们去后面,那里还有一扇小门。”
路咖走在江良翰身后,看着他动作轻松的背影──虽然江良翰说自己很久没来了,但是他仍旧随身携带着这栋老房子的钥匙,也清楚记得房子四周的构造。
他嘴上不说,然而这里应该对他很有重要意义吧。
后面是一扇久经风霜的木门,锁头早就从门上脱落,孤零零地挂在一边的大理石围墙上。
“小心,”江良翰推开门,下意识地握住路咖的手,“这边有一排小台阶。”
台阶都被繁密的杂草掩盖住了,一不留神确实容易一脚踩空,不过等到那三五阶小台阶都走完了之后,江良翰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什么,藏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一直到房门口才放开手。
可能因为很少做家务之类的,路咖手很软,手掌指节处更是没有任何粗糙的茧子。
放开手的时候江良翰还悄悄握了下拳头,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全程都不敢去看路咖,只闷头输入房门密码。
大门打开。
家具都被防尘布笼罩着,房间内意外没有太多的灰尘。
他将沙发上的防尘布掀开,从卫生间拿过纸巾简单擦了擦,不太好意思地邀请站在门口的路咖:“请进,这里也很久没打理了,可能会比较脏乱,你可以先随便坐坐,我去阁楼杂货间找一找……你怎么了?”
江良翰回过头才发现路咖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血色,水蓝色眼眸里带着某种仿佛强迫自己去看的感觉,一点点扫过屋内的家具摆设。
“怎么了?”江良翰顾不得其他,
三两步快速走过去,紧张地握住路咖的双手,刚才还柔软温热的掌心这才几秒钟就变得僵硬冰冷,“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路咖深呼吸,他似乎想对江良翰笑一笑,但实际上做出的动作只是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我能在房子里面随便看一看吗?”
短短两句话,路咖反复说得尤其艰难。
江良翰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
似乎开口说话都很费劲的路咖只是简单点了下头。
“那我陪你。”看着路咖情绪不对,江良翰这时候哪还顾不上去找东西,像护着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样把他护进客厅。
“我能,”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