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多少还是能管些事情的,我已经写信过去让他关照了。你人生地不熟的,如果碰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他帮忙……”
“好。”
“如果你要嫁人了,记得也跟我说一声。”
“好……呃?”白茜羽顺口答应着,忽然反应过来哪里有些不对,随即说道,“是要祝福我吗?”
傅少泽没能听出来她话语中的促狭,黑着脸道,“只要不是那个姓谢的就行。”
这时舒姨走过来,说道,“少爷,十二点半了,虞小姐要收拾收拾,一点钟该出发了。”
话说尽了,也就这几句。
践行宴匆匆结束,白茜羽上楼换衣服,与这些日子照顾她几个小丫鬟道别,并且拿出早早从傅少泽那要来的银钱散了下去,她现在身上没有钱,也没有回过家,那边可能都已经有人盯梢甚至是设下了埋伏,她没有必要冒那个险。
而傅公馆这边反而因为错综复杂的种种关系,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做文章,而且外人难以渗透——天知道她看的谍战剧里头有多少好汉子吊着一口气不死,结果到医院插上管子了,就有人换上白大褂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来补刀了。
鉴于艺术来源于生活的原则,白茜羽这个三流间谍决定贯彻自己从影视剧得来的一切经验。
于是她离开时,也给自己做了小小的伪装,她将烫卷的头发剪短了,从齐腰的长度剪至及肩,戴上一副如今时兴的平光金丝边眼镜,换上阴丹士林旗袍,配一件朴素的烟灰色大衣与围巾,年龄看起来便涨了好几岁,显得成熟低调许多。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伪装是否有必要,但白茜羽经过松井一事已经吃够了教训,知道任何的疏漏都可能会酿成大错,她的心态也逐渐发生了许多变化。
她更像是个本地人,而不是客串《情深深雨濛濛》的蹩脚群演了,她更谨慎了,却更难以遏制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感情投入了。
今天的离别让她有些悲伤。
半小时很快过去,傅公馆的后门驶进了一辆车。
白茜羽提着箱子走过去的时候,车窗摇下来,露出顾时铭清俊的面容,他招了招手,白茜羽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送送你。”顾时铭笑道。
傅少泽走到廊下,抱着手臂,眉梢微微挑起。傅冬不知从哪钻出来,沉稳地上前,递给他一件格子内衬的长呢子外套。
车是白茜羽拜托岳老板派来的,为了安全起见,如今很怕死的白茜羽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而岳老板是唯一有能力在这个时候在各方势力眼皮子底下送她去机场的人。
为此,白茜羽不得不与岳老板通了一次电话,并且附送了一次“问问题”的机会。
经过几次事实的检验,岳老板很清楚她的“解答”意味着什么,能用这样的小事还掉她的人情,自然乐意为之。
司机下了车帮她放行李,开车门的时候,对她低声说了一句,“老板让我转告您,您的建议他会考虑的,他已经和那边有所接触,其中一位……”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除了她之外便没有人能听得见了。
听完,白茜羽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司机冲她躬了躬身,钻进驾驶座了。
今天的天气晴好,没有云,也没有雾,阳光洒下来,车子的尾气管在冬日冒出一片白色的烟气。她回过头看着站在廊下的傅少泽,说道,“我走了。”
其实她有些难过,大概战火纷飞时的离别就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动荡的世道,交通的限制,不发达的通讯,人与人的交流被阻隔,催生着思念与离愁。
这个时候每个人的愿望都大同小异,希望对方能平安,每天还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傅少泽没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保重。”
阳光下,他随意地披着外套一站,大衣阔气,衬衣笔挺,一如初见时那个一身西洋货时髦帅气的大少爷,耀眼得一塌糊涂。
可白茜羽了解傅少泽,这家伙又骚包又敏感,心跟棉花糖似的,这时候指不定心中难过成什么样了,还装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洒脱模样。
她忽然说道,“这次是真的分手了。”
傅少泽一怔,想到自己几次在人前自称她前男友的事情,这次她可算亲口承认了,以后说起来也不算自己扯谎,可又想到山长水远天灾**,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一别竟是茫茫无期,心中没由来的一酸,脸上却若无其事道,“嗯,没准备什么分手礼物……要是钱不够花了找我就行。”
白茜羽“噢”了一声,说道,“我倒是准备了一个。”
说着,她上前几步,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个吻。
暖阳化雪,檐下冰融,傅少泽像是中了石化似的,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一旁的傅冬也微微张口。
白茜羽退后一步,有些忐忑地心道不应该啊,这厮也是留过洋的,怎么吓成这幅模样?
“走了。”于是白茜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索性也不知道以后见不见得着了,便坐进车里,胡乱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司机稳稳地发动车子,驶出了后门。
望着汽车行驶到了视线之外,傅冬回过神来,看向自己身边的少爷。
而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