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海心急如焚,在白雪身边乱转悠。 “闺女,你说温厂长病了?” 白雪点头。 敢情白大海刚才关注的点,并不是温淮之生病的这件事。 白大海立马忙活起来,钻进自己屋里开始翻箱倒柜,屋里发出哗哗的翻找声。 没一会儿,白大海一手拎着一个袋子走出来。 白雪瞥了袋子一眼,一只袋子里装的是白酒,另外一只袋子里装着两瓶罐头。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找了个干净的抹布,开始擦灰。 屋里灰尘飞扬。 看样子,这两样宝贝不知道藏了多久。 “这白酒啊,是前年别人送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喝。这罐头,是去年中秋厂里发的,我也没舍得吃。” 白雪要崩溃了。 “爸,谁家人病了喝酒啊?”白雪又扫了一眼满是灰尘的罐头,“这罐头也得要保质期吧?你让病人吃去年的罐头。” 白大海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就是这个意思,送什么不重要。再说,人家一个大厂家,家里啥没有?” 白雪想了想,温淮之家出了书,确实啥也没有。 思路回到正轨,白雪狠狠翻了一眼白大海。 “爸,你是我亲生父亲不?你怎么就不关心你女儿的安全问题呢?你女儿一个人在外面过夜了!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白大海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摆手。 “那不能,你想多了。我一看温厂长就是好人,他能把你咋的?!” 就在父女两人说话时,门被撞开了。 白梅站在门前大喘气,她看着白雪时,眼泪汪汪的,眼泪直飚。 “你可回来了!” 白梅冲向白雪,一把把白雪搂在怀中,狠狠地攥着白雪,白雪都要上不来气了。 原来,白雪一夜未归,可把白梅急坏了。她一大早去幼儿园请假,先去先前的市场找了一圈,都说没见到白雪过来。 她回到家里,准备看看白雪回来了没。白雪如果还没回家,那她就只能去找温淮之要人了。 白梅如此着急,白雪心中暖洋洋的。 “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到底去哪了!”白梅依旧很着急。 昨夜,她盯着窗外的月光,几乎一夜不眠。白雪没回家,她想到了一万种可能性。每一种,白雪的下场都不好。 “你可吓死我了。” 白梅的情绪依旧很激动。 白雪把和白大海的说辞,又给白梅灌了一遍。和白大海的反应截然相反,白梅挺生气了的。 “咋了,他发烧就要你伺候!他家人呢?” 白梅一个大白眼。 白大海气得直跺脚,“你没听见你妹子说啊,温厂长自己住,自己住!” 白梅依旧不放心, “自己住才危险呢?你咋就能确定不出事?要出事咋办?” 白大海鼻孔微张,他就要被气死了。 “能出啥事,能出啥事?他一个那么大领导,又长得那么俊,多少女人往身上贴啊?” 白梅气鼓鼓的,准备和白大海吵架。 咯吱, 整个白家安静了。 白雪往门前看去,竟然是温淮之软哒哒,一脸笑容地站在白家门前。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交代你在家休息吗?” 白雪走到门前,她生怕温淮之昏倒在自己家门口。 白梅和白大海对视一眼,两人脸色惨白。 “我不让你说吧!” “我说什么了我?” 白大海咬牙切齿,白梅脸色蜡黄。 他们的对话,温淮之站在门前,多少听了一些。他走进白家,顺手合上房门。他脸上带着歉意。 “白叔,大姐。我昨天突然发了高烧,多亏有白雪照顾。真是不好意思,她一夜未归,让你们担心了。” 温淮之彬彬有礼,谦逊和善,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我刚好一点,就想着过来和你们解释一下。” 温淮之的话,让白大海舒坦极了。比被省市领导接见还要舒坦百倍。 白大海十分得意,他瞪了一眼白梅。 “怎么样?人家温厂长是好人!能把你妹子怎么样,看你急得,一点方寸都没了有了,你爸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白雪暗笑,白大海竟然成了谆谆善诱的家长了…… “白叔,你别怪大姐。这都是我的错,她一个女孩,确实不应该彻夜不归。” 温淮之亲自道歉,白梅更是脸臊得没地方放。她脑中一片空白,开始搜索自己说了哪些过激的话。 温淮之走近白梅,他目光严肃的先看了一眼白雪。 “大姐,你放心。我以后会和白雪好好处对象的。” 白梅惊呆了,白大海乐坏了。 白雪要气疯了! 她狠狠扯过温淮之,把他连推带搡地弄进自己屋里,砰的一声把门砸上了。 把温淮之抵在墙角,白雪眼睛要喷火,她用眼神怼了温淮之一下,小声狠狠地嘀咕起来。 “喂!谁和你谈对象了?你烧糊涂了吗?” 温淮之狡黠的神情露了出来,他苍白的脸上,抹上了一层红晕。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在谈对象。” 屋里,一阵沉默。 白雪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天坑里。 屋外,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白大海兴奋地在屋里走动,他对白梅嚷嚷起来,“我就说吧!温厂长是个好人,人家现在和你妹子谈对象呢,咋就不能多接触接触?” 白梅那边,还沉寂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楼下。 突然变得嘈杂起来,白雪还在个温淮之探讨眼前这个问题。 可,楼下声音越来越大。 “呦,这是啥车啊?看着可是真的气派啊……” “是啊,这车比周厂长的车还气派呢,这是啥车啊,我咋从来没见过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叫啥,” 楼下传来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 “这叫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