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程墨在玉括面前站定,神情中带着警惕和探究。 他心里现在因为公主单独留玉括谈话而慌乱不已。 相比于程墨的慌乱,玉括则淡定许多,他比程墨高一些,看向程墨时总是带着一些隐隐约约的杀意。 “我是公主的侍卫。”玉括淡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你想知道什么?你的心思未免过于明显了,程……侍卫。”玉括语气淡淡,加重了最后的“侍卫”两个字。 程墨听到后神色微变,“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公主府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呵……你一个乞丐出身都能进得,我为何进不得?” 这话一出,程墨瞬间被点燃,他一拳挥向玉括的脸,玉括侧开身形躲开。 程墨又抬腿踢来,玉括抬起胳膊抵挡。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打起来。 只不过程墨习武也就才不到半年,两人就过了十几招,程墨便节节败退,单方面挨打。 玉括从一开始对上程墨时就游刃有余,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后,他速战速决,一脚踢开程墨稳住身形。 半炷香后,两人齐齐立在朱雁宁的面前,一个云淡风轻,沉着冷静,一个鼻青脸肿,满脸怒气。 “说说,内斗是怎么回事?”朱雁宁看着这两个人颇为头疼,这俩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玉括立在那里,侧眼看了一眼程墨,示意性很明显。 程墨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不能让公主知道他的心思,至少在他有资格向公主表明心思之前不能。 两人都不说话,朱雁宁方才缩在被窝里准备闭眼憩着,结果没过多久,红豆就匆匆跑来跟她说玉括和程墨打起来了。 她又不得不起床去调和,毕竟两人都是公主府中比较特殊的存在。 “程墨,你说!”朱雁宁看向程墨。 程墨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开口:“是属下想要找玉侍卫切磋切磋的。” 玉括淡然轻笑,戳破程墨:“程侍卫你撒谎了吧。” 程墨瞪了一眼玉括,玉括不予理会。 朱雁宁顿觉有些难办,这玉括说到底虽然记在她公主府名下,可是他实际上还是朱慎的人,她不好动他。 “下次再在府中私自相斗,就不要再待在公主府了。”朱雁宁蹙眉。 “是,公主,属下日后会多多包涵程侍卫的。”玉括显得颇为大方有礼。 程墨只觉得自己心里更加憋屈,这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只得干巴巴也应了声是。 两人同时退下。 程墨顶着一脸的伤进到屋子里,与他同屋的几个侍卫纷纷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他。 “你咋了?” “谁打你了?” “你惹谁了?” “……” 程墨概不理会,只跳上床,将头蒙进被子里。 玉括是今日刚来的侍卫,侍卫的房间里又都住满了,于是刘管家给他安置了一间单独的房间,这也是朱雁宁的意思。 玉括回到房间,拿下面具,伸手到耳后,在那里摸索了一番,就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镜子里的男子眉眼立体锋利,眼神幽若寒潭,鼻梁如峰,人中较之平常人深一些,双唇饱满,下颚线如刀裁般凌厉,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眉峰处横陈着一道入鬓长疤,为原本邪肆俊美的脸上平添几分狂狷。 …… 翌日一早,朱雁宁如常出门到后院去晨练,却在后院见到了一个令她有些意外的人。 玉括穿着灰短的晨练衫,正站在那里抬手擦脖颈上的汗,身形颀长。 朱雁宁走过去,玉括转头看过来,面具之下的眼神总是看不真切。 “公主。” “嗯。”朱雁宁越过玉括,她的袖子半挽着,露出一小截白嫩的手腕,玉括的视线追随而去。 朱雁宁走到木桩处,扎稳下盘,抬掌劈去,整个后院都响起肉体与木桩相碰的沉闷声。 “公主殿下。”玉括看了半响,突然出声。 朱雁宁停手。 “我们打一场吧。”玉括朝着朱雁宁走去,离她三步远时站定。 朱雁宁意外地抬眼看向玉括,玉括不闪不避,迎上朱雁宁的眼睛。 朱雁宁勾唇,“好。” 话音刚落下,玉括就迅速出手,一灰一蓝两道身影很快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分你我。 朱雁宁一边应付着玉括的攻势,一边暗自心惊玉括精湛的武艺。 她在府里虽然会同侍卫对打切磋,但是府内无人能将她逼得如此狼狈。 玉括掌下发力,逼得朱雁宁蹬蹬后退。 朱雁宁的劲头愈战愈勇,眼神神采奕奕,她是喜欢这种痛快切磋的,玉括想。 两人缠斗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双双停手。 朱雁宁看向玉括的眼神中已经含着些欣赏与赞叹。 “皇兄把你派来保护我还真是大材小用了。”朱雁宁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 “公主您是最重要的。”玉括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朱雁宁不以为然。 两人的互动全程被想进来却不敢进来的程墨看在眼里。 程墨攥紧手里的长枪,玉括不过就是昨日才进的府,今日就能在这里精准地“偶遇”公主,任谁都不相信玉括不是有意的。 玉括还真是……好手段! 程墨的眼底渐渐漫上阴翳。 “公主,今天下午,您有时间吗?” 朱雁宁说道:“有的,我今天不打算出府,姜竹要这公主府,我得收拾行李,顺便送她一些好东西。” “好,下午,属下还得给您上一次药。” 朱雁宁随口应了声,便回去洗漱了。 程墨只听到玉括问朱雁宁下午有时间吗,其他的听得不是很真切。 他藏身在一处假山后,看玉括的样子,公主应当是答应了玉括的某些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公主就那么看重玉括吗?那他算什么?当初他才来的时候,公主也是这样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