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朱雁宁正用着膳,下人就匆匆跑来禀报,“公主,承乐公主来了。” 朱雁宁动作一顿,随即淡声道:“放进来。” 不过片刻,公主府就洋洋洒洒进来一群人,丫鬟侍卫好几十人簇拥着姜竹。 姜竹走来时,姿势有些怪异,像是脚受伤了一样,双手也掩进袖中。 姜竹走近,四处看了看,蹙眉道:“妹妹,你什么时候搬走啊?我家下人已经没地儿住了,这几日总是跑来同我抱怨。” 朱雁宁若有似无地看了眼姜竹的脚踝,就这一眼,也被姜竹捕捉到了,姜竹眼底闪过恨意。 那天她落水后,由于衣服吸水太重,她怎么也没爬上岸,还被那东西咬了好几口,岸上都是些女子,压根不会水,她呛了好几口水才被闻声赶来的侍卫救起。 解药她是有的,可是她原本设想的是朱雁宁被咬之后来求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咬,耽误的时间太长,她的脚到现在都是又肿又痛。 反观朱雁宁还好好站在这里,一股怨气由心而生。 伤还没好,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朱雁宁的不愉快。 “皇姐放心,赶明日,我就能将这公主府给你。”朱雁宁轻笑:“皇姐现在可别急,明日有的你急。” “你什么意思?” 朱雁宁无辜看向姜竹,“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要提醒皇姐明日搬进这公主府可得花许多精力。” 姜竹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对了,那天救你上岸的那个侍卫在哪?”提起这个姜竹就心里来气,水蛇是那侍卫扔给她的。 “你说玉括?他已经记在我府下了。” “你把他带过来,他那日冒犯了我,我今日非得出这口气。”姜竹的神色含着怒气。 “哦?哪日?皇姐得说清楚些。”朱雁宁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就是那日举办赏菊宴时,他将水蛇扔到我身上来的。” 朱雁宁放下茶杯,抬眼道:“这样啊,皇姐,不若我们一起查一查,在藏春湖里怎么会出现那种东西,如何?” 姜竹闻言,神色一变,她才进宫没几日,手边没有几个得力助手,那水蛇,还是她命人去民间买来的,那日落入湖中,她的人一直寻不到。 但是其实有心要查的话,漏洞很多,也会很快查到她头上来。 姜竹忙道:“你想岔开话题?我告诉你,那个侍卫,我今日偏要治他的罪。” “嗯……玉括虽记在我名下,但是玉括他是皇兄派来的,人刚到我府上没几天就治罪,恐怕得过问皇兄的意思,要不皇姐,你去跟皇兄说说,皇兄若是同意,那便没人拦你,怎样?” 朱雁宁心下冷笑,姜竹有脸去寻朱慎怪事就出来了,对于朱慎,姜竹怕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姜竹果真变了脸色,她压低声音,“你敢拿皇帝压我?” 朱雁宁忙摆手,“怎么会呢皇姐,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朱雁宁眼底闪烁着轻嘲。 姜竹咬咬牙,“你尽快搬出公主府。” 朱雁宁含笑点头,不温不火的样子,让姜竹心里更加憋闷。 今日没给朱雁宁找不痛快,倒是憋得她自己一肚子火,她心有不甘,对着府里一些摆设指指点点好半天才离开。 连跟在她身后的一众仆从们都看出了姜竹的小家子气。 姜竹临走前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对着朱雁宁笑道:“程墨在你府中,你可得看紧了,不然哪天就给我当侍卫了。” “不劳皇姐操心。” 姜竹扭身就走。 朱雁宁神色若有所思,对于程墨,她得再等等,毕竟那样,才好玩。 用完午膳,朱雁宁就让府中的人全部出动,雇了几辆马车,收拾东西。 “你们去两个人帮公主搬下卧房里的箱子。”刘管家喊了一声。 玉括同程墨同时停下手中的活,前往朱雁宁的院子。 两人走得都很快,彼此默契地没搭话。 朱雁宁在屋子里装东西,有些东西她不想别人去碰,便自己动手。 她将箱子收拾好时,程墨和玉括两人正好进来。 两人上前一人抬着箱子的一侧,齐声道:“公主,我来吧。” 朱雁宁蹙眉,视线左右都扫了一圈,说道: “你们俩一起……” 话音未落,箱子就被两人抬起来,程墨手下用力,玉括也不遑多让,箱子一左一右被拉扯着。 看得朱雁宁额角青筋直冒,咬牙道:“小心里面的东西!” 两人闻言忙同时松手,“嘭!”地一声,箱子落地。 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露出几件小衣。 程墨见状忙背过身,玉括则是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朱雁宁:…… “都给我滚出去!” 玉括同程墨被赶出来,两人直直站在门口,面露尴尬。 朱雁宁快速收好小衣,给箱子上了锁,抱着箱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就走不动了,太沉了。 这时手上一轻,箱子被玉括抱走了。 程墨恨恨盯了一眼玉括,随即看向朱雁宁。 “书房里还有一个箱子。” 程墨得令立马转身走向书房。 这两人还真是幼稚得不分场合。 东西都装上车,朱雁宁吩咐道:“你们把车停在皇宫门口,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们进宫。” 朱雁宁的府邸被姜竹要了去,一时半会儿,她只能先住进宫里,某种程度上来说,姜竹这番举动是帮了她大忙,住进宫里,省得她每次同朱慎谋事都得在夜里悄悄过去。 “公主,你不走吗?”程墨问。 “我要去买些徐师傅做的糕点,进了宫,就不常出来了。”朱雁宁身边立着两个丫鬟。 马车都离开了,公主府很快便空无一人。 朱雁宁先是带着两个丫鬟去买了些糕点,之后三人去了悦客酒楼吃饭。 掌柜的亲自迎的她。 三人在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