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瀛看到程墨,笑道:“程侍卫怎会在此?” 程墨将汤婆子往袖中藏了藏,回道:“回王爷,公主唤属下来问些事。” 这几日程墨均不在朱雁宁身边当值,对于这位王爷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而来。 他总觉得这位王爷同玉括的身形很是相似,但是,两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沾边吧,而且玉括性子偏冷,根本不像这位王爷这般。 玉长瀛的视线落在程墨手中的汤婆子上,“程侍卫这只汤婆子好生精致。” 程墨眉眼掠过一抹柔色,“这是公主赏我的。” 玉长瀛唇角不太明显地垂了垂,“这样啊,本王在尧国,还从未用过这种东西,可否借与本王看看?” 程墨心中疑惑,这位王爷怎么就对一只汤婆子来了兴趣? 这只汤婆子是公主赏给他的,他直觉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程墨不动声色地将东西往袖中拢了拢,道:“不是什么珍贵物品,就不拿出来献丑了,王爷来寻公主应当是有要事吧,属下告退。” 说完朝着玉长瀛一揖,便离开。 玉长瀛眼中的笑意淡了些。 “公主,王爷来了。” 红豆早在玉长瀛同程墨说话时就来告诉朱雁宁了。 朱雁宁闻言,忙穿上鞋,将头发迅速挽在脑后。 “你将人请到前厅去,我稍后便过来。”朱雁宁披着大氅。 红豆应是。 收拾好之后,朱雁宁往怀中揣了一只手炉暖手,匆匆赶往前厅。 “王爷。” 朱雁宁到的时候玉长瀛正坐在桌边,修长的手中捧着一碗热茶。 闻言看过来,随即舒展开双眉,“公主殿下,你身子可好些了?” 朱雁宁点点头,“多谢王爷关心,也多谢王爷今日的相救。” “如此本王便放心了。”玉长瀛回了一句。 朱雁宁礼貌一笑,心中却在想,玉长瀛怎么还不走?还在这里做什么?他来难不成就是想听这一句话的? 玉长瀛捧起热茶喝了一口,随即视线落在朱雁宁手中的手炉上,这只手炉上的花纹,同程墨手中那只汤婆子的花纹一模一样。 他已然有了小心思,“公主殿下,今日本王赢了公主殿下那么多次,却什么都没得到,还下了一趟冷水,救了公主殿下,现下虽说有这热茶暖身,但是本王的手实在冷得厉害。” 他到底想说什么? 朱雁宁蹙了蹙眉,思来想去,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得以让玉长瀛亲自前来讨要,“王爷您想要什么直说好了。” 玉长瀛扬唇笑了笑,“公主豪爽,煊国的瓷器瓦罐做得最是精妙,本王想要一只手炉。” 朱雁宁:…… 她觉得不太对劲,玉长瀛来问她讨要手炉?这怎么看怎么怪异。 “红豆,你去为王爷准备一只手炉来。” 红豆也是面色怪异地看了眼玉长瀛才退下去准备。 玉长瀛却摇摇头,“不,公主殿下,本王想要你手中的那只手炉。” 朱雁宁:…… 她将手炉递出去,细细观察着玉长瀛的表情,没什么不对劲的,他突然来这一出是想做什么? 这时守在前院的程墨匆匆进来,“公主,太后娘娘那边来人了,说是有事要同公主殿下商量。” 朱雁宁没心思再去弄清楚玉长瀛到底想做什么了。 “王爷,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不若让程墨先送您回去。” 玉长瀛手中揣着手炉,闻言应好。 朱雁宁带着南国匆忙离开。 前厅只剩下玉长瀛同程墨两个人,两人均是看着看着朱雁宁远去才收回目光。 玉长瀛突然一笑,将手中的手炉放在桌上,喟叹道:“承安也真是的,自己的手还冻着,却将手炉给了本王。” 程墨视线扫过桌上的手炉,神色微变,随即道:“王爷,属下送您回去。” “不急不急,本王等承安回来。” 程墨听见玉长瀛喊出承安两个字,皱了皱眉。 …… 朱雁宁赶到太后宫里时,姜竹也在。 她面不改色地给太后见礼。 “皇祖母寻承安可是有事?” 太后听了,道:“嗯,确有一事,你如今快十七了吧,你皇姐都快成亲了,也该为你寻一门亲事了。” 此话一出,姜竹同朱雁宁均是一愣,怎会突然考虑起她的亲事? 候在一旁的一名女婢闻言悄悄退出太后宫中。 “一切全凭皇祖母做主。”朱雁宁心中毫无波澜,无所谓,反正她不打算在煊京待下去。 等解决了程墨,她便去西北军营,天高皇帝远,她同朱慎,均是有着别的打算。 朱雁宁眸色渐深。 “皇妹的亲事吗?那做皇姐的也该为皇妹相看一番了。”姜竹笑着看向朱雁宁,笑中含着别的意味。 朱雁宁看着姜竹,轻笑不语。 太后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怎会看不出两人之间的“硝烟”。 “行了,今日哀家喊你过来就是问问你有没有成婚的打算,如今听你应下,哀家也算是放心了。” “皇祖母,您还记得承乐之前所在的那名官员府上吗?”姜竹突然提起姜府,朱雁宁心神微动。 “是五品大夫姜中庭?”太后蹙眉想了会儿。 “就是他,皇祖母,据承乐所知,姜大人有一嫡子名唤姜轩,正准备科考呢,承乐之前同他打过交道,人长得也很是板正,才华横溢,虽然家世低了些,但人品终归是不错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后焉能猜不出姜竹心里在想什么? 她淡淡扫了一眼姜竹。 姜竹还自顾自地说得正起劲,“姜轩才华好,考上科举是迟早的事,为人纯善守礼,我相信皇妹一定会喜欢他的。” 姜竹还不知道之前因为她的缘故,朱雁宁命人绑过姜轩,而且朱雁宁还知道姜轩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伪君子。 “恐怕姜公子看不上我。”朱雁宁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