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一片死寂,耶律淮举着信物扬声道:“这个东西想必大家都是认得的,这是承乐公主的取钱金印,这枚金印是在一群江湖人士的手中拿到的,而这群江湖人士,正是迫害承安公主的一行人,这是什么意思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 “你胡说!”姜竹怒斥,“怎么能证明这金印就是我的而不是你命人私下打造的呢?又怎么证明那群江湖人士是我派遣的而不是身在宫外行事便利的耶律大皇子你派遣的?” 耶律淮冷笑一声,“你这样说,我可是有人证的,司寇大人,请允许我将那人带上来。” 司寇默许了。 耶律淮一挥手,他的暗卫就将那日姜竹遍寻不见的第八名刺客带上来,“不知公主你还记得这个人吗?不记得也没关系,他记得你就行了。” 姜竹神色阴骘地盯着耶律淮,如果今日真的要鱼死网破,那么她也要拉个垫背的,这个人就是朱雁宁送给耶律淮的,肯定是她。 正在她盘算着如何杀了耶律淮时,脑海中突然涌出一道声音,“不要慌,你假装靠近那个证人查看,我会趁机让他自杀,放心,不会牵扯到你。” 姜竹眼睛一亮,有大人的这句话,她瞬间有了底气。 “这人,我确实在哪见过……”姜竹慢慢走过去,距离那个证人一步远的地方停住步子,细细观察。 耶律淮看不懂姜竹到底想做什么,当堂杀人可不是明智之举,再者他见姜竹只是离得近了些,并没有上手,便放心任她查看。 就在这时,从姜竹身上飞出一只细小的虫子到那个证人身上,速度极快,根本看不到,姜竹也没看清。 知道脑海中传出一句,“好了。” 她才犹疑着退回自己的位子。 耶律淮讽刺道:“怎么样啊承乐公主,看出什么来了吗?” 姜竹定定盯着那名证人,做思考状。 司寇一拍堂木,正要问罪姜竹的时候,那名证人突然兴奋地直起身子,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转向耶律淮,瞪大眼睛道:“大皇子,你死定了,我先走一步。” 之后那人双腮一绷,然后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堂上惊呼不断,司寇立马派人将尸体抬下去,这里坐着太后娘娘,案子出事是小,太后娘娘受惊事大。 姜竹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她却趁机先发制人道:“耶律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临死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你还不承认这一切都是你构陷我的吗?” 太后全程一直在一旁观察姜竹,心中对她存有疑惑,但是眼下何章死了,她的助力倒了一大半,她现在只能培养培养姜竹了,她本想着若是姜竹在今天这场祸事中得以逃脱,那么她便倾心培养姜竹,若是不能,那她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眼下姜竹脱身的大势已定,无论结果是不是这样,她都要保姜竹了。 太后思及此,朝着司寇投去一眼,随即拍拍姜竹的肩膀,“承乐别怕,皇祖母在这。” 司寇瞬间明白太后想做什么,他又是一拍堂木,“来人呐,耶律皇子勾结江湖人士迫害皇室,就地诛杀!拿下!” 耶律淮脚步踉跄后退几步,恨恨看了眼姜竹,随即咬牙往外跑去,他的暗卫这时也赶到,同大理寺的人打起来。 堂上众官被禁卫军护得严严实实,城中每个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被城防司的人守着,耶律淮的肩膀上被砍了好几刀,暗卫也只剩下两三个,耶律淮越想越气,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 暗卫护着他窜进一条巷子,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他难抑愤怒,想现在就折回去杀了姜竹,那个贱人! 他漫无目的的跑着,清楚地知道他这次死定了,前面是一条封闭的巷子,而后边的追兵越来越近,毫无生还的可能。 就在这时,巷子尽头的墙头上翻下来一个人,如鬼魅般贴近他,“若想活命,跟我走。” 耶律淮一惊,指着身后的暗卫,“他们怎么办?” 朱雁宁蹙眉,快速扒下他的外袍扔给耶律淮的暗卫,随后对着耶律淮道:“我只能救一个人。” 几乎是瞬间,耶律淮咬牙跟着朱雁宁离开,听见身后的追兵喊道:“他往右边跑了,快追!” 是他的暗卫穿上了他的外袍,引开了追兵。 他发现这名穿夜行衣的人是个女子,身架小巧,但是四肢遒劲有力,轻易就能将他拉着七绕八绕跑出包围圈。 面对城防司的精锐,她亦是丝毫不惧,生生从包围圈中撕开一道口子带他逃离。 两人停下时,耶律淮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是使臣府邻街上的一处荒宅,很隐蔽,更要紧的是,两人刚来,城防司的人就从里边出来了,看来是刚搜查过此处。 朱雁宁将耶律淮推进门,随后警惕地四处察看一番关上门。 “这里是一处荒宅,这段时间你先藏在这里,等过了这段风头,我再带你出城。”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耶律淮问。 朱雁宁不答,反而取出一瓶药递给耶律淮,“你自己上药。” 耶律淮手中握着药瓶没动,“我逃不出去的,现在恐怕各地都在通缉我,我就是回到突厥,我父王也会为了安抚煊国的怒气将我处死的。” 朱雁宁何尝想不到这些,她只是想利用他做些事罢了。 “那你就应该当场伏诛,又为何死命逃生?”朱雁宁问。 耶律淮想起姜竹,神色一沉,“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非常想杀的人,若是杀了她,我这辈子都会无憾。” 他平生最痛恨背叛,突厥的女人地位可没有煊国这么高,他心中也是隐隐看不起女人的,被姜竹反水背叛,他是万万无法接受的,他想要杀了姜竹,出口气,别的,什么都可以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