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括点点头,接过七麻子递来的热粥,放在嘴边吹了吹,自己先试了试温度,随后喝了一口,等待片刻,见没有不适,便喂给朱雁宁。 七麻子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唏嘘道:“切……你还认为我会下……下毒不成?” “抱歉,平日里谨慎惯了。” 一听到道歉,七麻子颇有些别扭地别开脸,心里却有些美滋滋,在山寨里他就是个跑腿的,所有的活儿都是他自己寻来的。 因为口吃的原因,寨子里的人大都不太想同他一起交流,时常忽略他,更别说朝他道歉了。 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新人,他很想探探这两人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没想到竟是出乎意料的和善。 七麻子过了会儿又出去拿了一床被褥进来给两人铺上,“你俩先……先待在这里边,等等等……等大当家回来后,我就去请示大当家。” 玉括颔首,“多谢!” 七麻子摆摆手,“你你你……你别急着谢我,大当家可可可……可不是那么好……好糊弄的。” 玉括将朱雁宁放在被子里,细心给她掖好被子,“多谢提醒。” “不不不……不客气,我们以后……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同一个营……地……的兄弟呢。” 玉括淡淡应几声,七麻子同玉括说了很多话,渐渐察觉到玉括似乎很累,他渐渐停住话头,淡去兴奋,毕竟这么多年来玉括是为数不多的愿意聆听自己说话的人。 “你……你先休息吧,我就出出出……出去了。” 七麻子关好门出去。 玉括躺在朱雁宁身侧,一只胳膊横过去拦抱住她的腰,渐渐驱动为数不多的内力使得冰凉的被窝里渐渐暖起来。 不消片刻,朱雁宁便循着热意钻进他怀里。 玉括安心轻轻闭上眼睛,却不敢让意识模糊过去,他终于赶上了,没有让她一个人再颠沛流离。 害怕自己睡过去后朱雁宁离开,他扯开腰带将自己的一只手同朱雁宁的绑在一起,而后才渐渐入睡。 朱雁宁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线条冷硬的下巴,她怔愣几秒后缓过神来,动了动身子想撑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腰间一股力将自己困住,起不来。 她本想将玉括喊醒,一抬头却发现玉括双目紧闭,双眉蹙着,似是很难受的样子,她下意识便放轻了呼吸,静静等着他醒过来。 一起奔波这许多天,他应当也是很累了。 玉括的呼吸轻轻喷吐在朱雁宁的头顶,朱雁宁心里好一阵忐忑,试探性地伸出手想放在玉括的腰间。 手心底下是他劲瘦的腰身,硬硬的肌肉好似蓄着无限蓬勃的力量,朱雁宁的手掌上下抚了抚,意外发现玉括的腰还挺瘦的。 “殿下,你摸我的腰做什么?” 一道喑哑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朱雁宁的额头还抵在玉括的胸口,一震一震的感觉令朱雁宁心脏跳得愈发快。 她闭上眼,想糊弄过去。 玉括低低笑了几声,朱雁宁觉得腰间的力道重了些。 然后玉括拉着她的那只想悄悄收回去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殿下,想摸哪里都行,我从未有一日放松锻炼的。” 朱雁宁觉得被窝里热得她出了一身汗,不敢啃声。 热意逐渐攀上脸颊,不知是不是错觉,玉括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殿下,抬头。” 朱雁宁不敢抬。 正当热气愈加高升的时候,门被人“啪!”地一声推开,“大大大……大当家回来了,你们俩……” 声音戛然而止,七麻子定在门口,“你你你……你们俩,快快快……快起来!” 玉括掀开被子,淡定起身,顺手将朱雁宁捞起来,左手一直紧紧握着朱雁宁的手,“殿下,我们走。” 朱雁宁面上恢复了素日的神情,只是心中还是跳个不停。 任玉括拉着她往外边走。 七麻子一路上叨叨给他们俩讲了许多寨子的事情,朱雁宁从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这里是临尧寨,寨子已经有七八年之久,一直做些正当生意谋生,只是官府眼中容不下他们于是便经常派人来剿匪,但是又没这个能力,便一直同他们周旋了快一年了。 在七麻子的描述中,临尧寨的大当家应当是一名肌肉虬结,身材魁梧的汉子。 只是朱雁宁见到本人之后,她有些惊讶于临尧寨这么大的一个寨子竟是由这般温润的人掌控。 这人身材匀称,肩背单薄,手中拎着一把月白折扇,并不似围在他身旁的那些人一样将动物皮穿在身上,他反而只着一件蓝色直缀长袍,墨发松松挽在脑后,给人一种慵懒却不失礼貌的感觉。 然而这人一开口,就立马推翻了朱雁宁对他的第一印象。 “这就是你给老子找的压寨夫人?”声音满满是嫌弃与混不吝。 七麻子笑着点点头,“是的,大大大……” 卫述一抬扇子示意他闭嘴,七麻子立刻不说话了。 卫述定定瞧了几眼朱雁宁,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几步,绕着她和玉括走了几圈之后,嘴里咂摸几下。 “两人都身负不错的功夫,整挺好啊七麻子。”卫述朝着七麻子的方向一点扇头。 “行,将这姑娘给老子送房里去,这位……”卫述看着玉括顿了顿,“兄台,随便送到什么地方去打杂好了。” 几人得令,摩拳擦掌地朝着玉括和朱雁宁走来,玉括的手指在朱雁宁掌心挠了挠,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朱雁宁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卫述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哟,还挺有默契的,你俩心里给小爷我憋什么坏呢?” 卫述上前搂住朱雁宁的肩膀,半是威胁地带着朱雁宁往里边走,往前走了两步,又极其骚包地回头极具挑衅地看了眼玉括。 朱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