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两人便被召集到军营,住在军舍里。 新兵正式招收完毕,第二日便要开始训练。 朱雁宁同玉括被分到一个军舍,军营里除了朱雁宁几乎没有女子参军,因而许多人对朱雁宁均是异常好奇。 好奇她的身份,好奇她的遭遇,也好奇她日后会是怎样的。 军营里都是一群莽汉,吃饭洗澡穿衣什么的均是比寻常人快许多倍,但是他们发现了一件令他们十分震惊的事情。 那就是新来的那两个小兵无论做什么都比他们快,比他们更像一名士兵。 “哎?他们俩看着不像是新兵啊,是不是从哪个军队里逃出来的?”全军营最爱聊八卦是非的几人凑在一起聊朱雁宁同玉括。 瘦的那个叫吴利,略微壮一点的那个叫何岳。 两人悄悄看着朱雁宁同玉括吃饭。 “我们一天训练下来都累得半死,他俩怎么还能这么精神啊?” “我觉他俩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将军,那行事作风,同我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说得对,现在不同他们交好,更待何时?” 何岳同吴利两人的想法也是新兵中大多数人的想法,只是两人极难靠近,因为平日里留给新兵扯闲聊天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没有。 带训新兵的是一名叫林瀚的人,他是晏珩的副将,这次训练时长总共三个月,完成训练之后,他们这群新兵是要同别的将军招收的新兵进行对战的。 年年如此。 因而林瀚训练新兵时总是加大训练时长和力度,一个不对劲便拳脚招呼,使得新兵叫苦不迭,甚至有时并不理会新兵的站姿和整齐度,只是监管他们的体能。 两个月的体能训练结束后,便开始排练阵法。 整整一天时间,队伍都还没站好,也没交代新兵怎么看黄旗,林瀚便开始让人指挥,一群新兵活像是无首群羊一样乱跑一通。 最后的结果就是全体罚站,吃饭延迟一个时辰。 林瀚站在最前边骂人,声音整个校场都能听到。 有一名新兵不服气,直接说出林瀚不会教,林瀚气得将军帽一摔,拽着那名新兵,先给了几拳泄愤,随后道:“老子不会教你会教?” 说着拳头就要落下来,那名新兵骇得紧紧闭上眼睛,等了许久都不见拳头落下来,睁开眼去瞧。 便发现林涵的手腕被人捏住停在半空。 朱雁宁上辈子混迹军营多年,许是她也带过兵,看不得这种事,于是出列,玉括一早看出她的心思,便先她一步拦住林瀚。 林瀚看见朱雁宁和玉括,怒气消散了些,他这两个月对朱雁宁颇为关注,从一开始的嗤之以鼻转变到后来的震惊佩服,他觉得朱雁宁是个可塑之才。 便不由得对朱雁宁的语气好了一些。 “你俩什么意思?” 玉括松开林瀚的手。 朱雁宁道:“将军,我觉得这位兄弟所言有理。” 林瀚神色一冷。 朱雁宁续道:“这几个月可以看得出来,林将军的带兵技巧很是娴熟,但是我们是新兵,才刚刚起步,连黄旗都没认准,并且队伍的整体排列都还是散乱的,将军,军阵,尤为忌讳这些。” 林瀚定定看着朱雁宁,松开那名新兵的领子,“你继续说。” “我觉得将军有必要再训练我们的站姿,齐整度和一些阵法的基本规则。” 校场内悄然无声,均是将视线放在朱雁宁同林瀚身上。 “你叫朱蓁是吧?”林瀚许久后才开口。 朱雁宁点头。 “你既然这么能说会道,那你来训他们好了!”林瀚劈手夺过旁边人手中的黄旗丢给朱雁宁,随后转身大步走出校场。 玉括俯身捡起黄旗递给朱雁宁,“是他让你训的。” …… 林瀚负气离开已经整整三天,他带着一帮老兵演练阵型,看着齐整的阵型,这才让他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林副将,何事让你露出这般愁容?” 晏珩好不容易得了空来这边新兵营看看,却发现林瀚并没有训练新兵,反而是在老兵营待着。 “将军。”林瀚抱拳,“那群新兵性子很桀骜,我带不住,反正体能训练已经完成,军阵什么的由他们自己折腾去。” 晏珩扬眉,“由他们自己折腾?他们懂什么?你真放心?” 林瀚默然片刻道:“将军,实不相瞒,这届新兵中出了两个人,我有预感,他们绝不会比我差,甚至远超于我,我将排列军阵这个任务找借口让他们俩去办,是想看看,他们俩是否值得我另眼相看。” 晏珩失笑,“就为了这个啊?你可别忘了一月后的新兵大比,虽然我们营往年俱是不如秦渊他们营,但是也不能输得太惨啊。” “放心吧将军,我觉得,他们应当不会让我失望的,这已经过了三天,军阵雏形若是还没摆好,那便有些高看他们了。” 林瀚话音刚落,就有人跑进来,“将军,朱蓁请您前去观阵。” 林瀚扬眉,“这么快就列好军阵了?将军,可随我一同前往观阵。” 晏珩心下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有这般能耐,短短三天便列好了军阵,即便是他,也无法做到。 几人行至观望台,台下便是阔达的校场,校场上站着密密麻麻的新兵,足有数千人。 此刻的他们站得齐整无比,朱雁宁站在挥旗台上,身姿板正。 她朝着观望台一揖,随后转身挥旗下令。 随着她的旗子挥动,站得齐整肃威的新兵队伍开始跑起来,统共分为五个小队,每一队都看似在守着自己的方向,实际上却一致对外。 鼓声渐起渐落,脚步声顿挫自如,所有新兵仿佛已经不再是单个的人,他们重新组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机关,气势如虹。 玉括穿着较之其他人显眼的衣服,他是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