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他的手谕吗?”
来人的眼神闪烁了下,然后抱拳道:“小的来的及,没带手谕,但有宫中令牌为证,还请王妃速速收拾好随小的进宫。”
安岚冷哼一声,大声呵斥道:“无凭无证,凭什么要我和你走。”
那侍卫面色转凉,抬头冷声道:“王妃如此执拗,叫小的实在难办啊。”
安岚心中不安更甚,幸好这时护卫将一对儿女带到她面前,连忙将两人拉进怀里,又傲然昂着下巴道:“刘管事,送这位大人回宫去吧。”
可那侍卫却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出门外,转头冷笑一声道:“小的职责所在,得罪了。”他抬起胳膊,厅外立即响起打杀之声,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卫兵将王府团团围住。
`变故骤生,安岚惊得抱住孩子朝后猛退,幸好厅内外布置着最精锐的护卫,暂时挡住了攻势。那侍卫领着一群人在门前喊道:“事已至此,何必再顽抗,王妃还是乖乖带着世子和小姐随我们回宫吧。”
怀里的两个孩子已经吓得痛哭起来,安岚心急如焚,却柔声在他们耳边安抚,这时,门外的侍卫突然骚动起来,然后又是一片惊呼声,安岚忙探头去看,只见那群人顷刻间就被制服,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看见踏进门那人才惊呼道:“皇叔?”
李徽走到她面前,瞥了眼她怀里的孩子,柔声道:“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带你去侯府。”顿了顿又道:“放心吧,过不了几日,皇侄会亲自接你们进宫。”
后来安岚才知道,那天成帝刚断了气,宫闱里便风云骤变。太子想派人捉走睿王妃,以逼迫李儋元就范,幸好李儋元向李徽求助,让他带人来王府,及时将他们救了下来。
在这次宫变中,太子多行不义,手上沾着桩桩血案,最后在东宫赐死,徐皇后被打进冷宫,两日后被发现自缢。李儋元继位为康帝,将王妃册封为皇后,因为只有一子一女,便将李昭恩封为太子,李昭慈封为明珠公主。
新帝上位,自然是有许多政事要理,除了奉典祭天,还得防着边关的外族异动,再清除徐氏在朝中余孽。李儋元连着忙了十几日,终于引发旧疾,在奉文殿听文臣上奏时突然栽倒,昏迷了整个时辰才转醒。
安岚听到这个消息忧心不已,等到李儋元转醒时,便看见皇后满脸泪痕地坐在他床前,赌气般道:“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当皇帝了。”
李儋元苦笑着去摸她的脸,其实他又何尝想要这帝位,如果能选择,他宁愿同家人去四处云游,过些寻常却惬意的日子。可这条路原本就没有回转,九重宫阙中,除了御极登顶,便只能跌落深渊,从来没有中间可以选。
安岚他没法放下政事,干脆日日都去奉文殿作陪,于是文臣们偶尔去殿前面圣时,就会看见皇后坐御座旁,偶尔陪他说话,偶尔喂他吃药膳,更多时候只是默默坐着,伴着烛火拖腮,含笑盯着皇帝的侧颜,一脸的沉静与满足。
日子久了,御史台的那群人便不断上奏,说奉文殿是理政事的地方,皇后呆在那里有干政之嫌,平白招人话柄。而且康帝登基后,后宫始终空缺,皇帝龙体欠安,更应该早些纳进嫔妃,多添子嗣才对。
当安岚见到这一封封劝谏的奏疏时,便啧啧道:“陛下若再不纳妃,只怕他们就要说我是祸国皇后,不但干涉陛下理政,还霸道地占着后宫,妄想着受独宠。”
李儋元笑着将那奏疏放下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帮我选几个后妃进来吗?”
安岚瞪起眼:“想得倒美。”心里不痛快,揪着他的耳朵道:“莫非你真的想纳妃!”
李儋元忙笑着往后躲,又按着她的肩道:“你这模样被那群人看到了,更会说皇后剽悍,逼得我不敢纳妃。”
安岚越想越一肚子气,愤愤道:“我想多陪着我夫君,不让我夫君纳妾,哪轮到外人指手画脚。”
李儋元许久没见她这副娇蛮的模样,只觉得十分怀念,自从进了宫以后,安岚必须端起一国之母的架子,事事谨言慎行,反而不及以前在王府时那般随性。想不到因为那群人的奏疏,能引她吃点飞醋,好像又回到曾经对他撒娇嗔怨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一声:“看来那群老古板也不算太讨厌。”
安岚正生着闷气,一时没想通他话里的意思,直到被人搂进怀里,低头与她唇齿交缠。不远处守着的太监宫女一见这情形,连忙放下帷帐往外退,安岚被亲得气息紊乱,见那人毫无收敛之意,还拨开她的衣襟往里探,连忙按着他的手懒声道:“这下可好,在理政的地方胡来,真算得上是淫.乱朝纲了。”
李儋元伸手她微肿的唇上摩挲,言语却添了几分霸气:“你是朕的妻子,想做什么就什么,想在哪亲热就在哪亲热,谁也别想给你安上任何罪名。”
安岚总算笑起来,又问道:“那这些奏疏你准备怎么回?”
李儋元笑得有些神秘:“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朕要为皇后办一场寿宴。”
于是那群御史绝望的发现,在他们的不断上书后,皇帝对皇后的宠溺不但没任何收敛,反而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皇后要办寿宴,广征天下至宝为皇后贺寿。所献宝物,由礼部初选后便可送至宫内,只要能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