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周身气息混乱狂躁,他却压根不自知似的,反而猩红着眼睛大笑道:“你这贱人不是很能躲吗?现在倒是没处躲了吧。” “如果你能立刻跪下来求饶,将本大爷的鞋履舔干净,兴许我还能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这样啊。”余青青仰头,十分天真无邪道:“可是我这人天生反骨,最讨厌被人威胁欸。” “……” 宋冥冷笑,他耳朵忽然流出血滴来,却并未察觉到一般,依旧恶狠狠道:“既然你自己不选,那就别怪我将你碎尸万段。” “能把我逼到这份上的,你确实是第一个。”他眯着双眼看向少女:“死前我允许你留下姓名。” 哟。 怎么搞得给他名字,倒还像是被男人恩赐了一样。 “我啊。”余青青不动声色凝聚内息,抬眸笑嘻嘻道:“……我是你爹。” “……”宋冥彻底怒了,气息也更加狂躁:“好,好的很!你这贱人的皮,我今日必要亲手剥干净!” 话毕,长剑顺势而下,空气流转间血雾弥漫。 两柄长剑擦身过去,发出“铿锵”锐响,连带着周遭黄沙都飞旋不止,两人错开身影,从墙头落到宽阔长街。 余青青余光瞥见黑心莲那边已然结束战斗。 正好也是时候收尾。 她手中粉末早就无声无息开始侵入娘娘腔的五脏六腑,眼见着那人连气息都开始控制不住,脚步都不稳,浑身上下写满了破绽。 宋冥大脑有些晕眩。 他忽然觉得眼前少女格外虚弱,她就这样像砧板鱼肉般任人拿捏。 自己长剑猛然一刺,瞬间便看见那少女口吐鲜血,凄凄惨惨倒在地上。 少女死前还在抽搐挣扎着求他:“宋大爷,能不能饶奴家一命,奴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可惜这少女不长眼惹怒了自己,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他忽然有些心猿意马,待会就要留着她一口气,玩弄之后再将她剥皮送给安梁王,想必自己定能高枕无忧。 “不过是废物而已。” 宋冥冷哼一声收剑回鞘,翘着兰花指施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 但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手指却摸到许多湿润粘腻的液体。 娘娘腔视野有些模糊,低头一看,手中全是鲜血,而自己那双眼睛,正滴落着骇人血水来。 “哟,清醒过来了?” 宋冥抬头就看见那少女正坐在自己那华贵马匹上,她极为慵懒地嗑了把瓜子,此刻正十分悠闲地开始点评。 “你确实废物而已。” 宋冥愣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胸口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打洞,眼睛也愈发模糊不清,全是血雾。 他似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出现幻觉,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对我下毒?” 这不是很明显吗。 余青青很敷衍地夸了他一下:“不错不错,终于反应过来了啊。” “你这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我!” 宋冥气急攻心又吐出一口血:“有本事不要耍花招。” 那哪行啊。 她又不是傻子。 这人都强行催动功法提升实力了,她下个毒不就是洒洒水而已。 “让您失望了,鄙人就是爱耍花招。”余青青手指微微勾了下,只见刹那间男人便疼痛难忍跪倒在地:“所以现在轮到你死一死了。” 她刚说完,就有钻心疼痛从肺腑传至四肢,宋冥口中溢出无数鲜血。 “饶……饶命,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跟你们计较!”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眼睛已经彻底瞎了,明白自己不是她对手。 眼下只能先保住性命。 宋冥:“我能带你们引见安梁王!” 这话倒是很有意思,眼下他们确实需要见见那个赝品。 余青青漫不经心道:“那你不如先说说看,要如何才能见他?” “只要有我宋家令牌即可求见,但他如今在浮屠塔上闭门不出。” 宋冥捂着眼睛痛不欲生,摸索着拿出一块木制令牌。 “我曾见过他数次,也深得他喜爱和信任。” “所以如果由我带着你们去见他,安梁王绝对会重用你们,金银财宝数不胜数,权势唾手可得!” 有轮椅“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 是裴昭霖。 他接过那令牌,只见上面雕刻着云纹走兽,赤红字迹写着个“宋”字。 裴昭霖嗓音淡淡:“隐城宋家,原来还有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当真稀奇。” 余青青忙着嗑瓜子不亦乐乎。 看起来还是老熟人了,就是不知道黑心莲会怎么选择。 毕竟这人虽然死不足惜,但确实能带他们去往浮屠塔,听说那里戒备极其森严,不是很好混进去。 然而裴昭霖却神情阴鹫径直拧断了他脖颈,让人连喘息机会都没有,十分干脆利落。 “不需要他,本王也能进去。” 他看向不远处那高高的塔顶,周身气息很是暴躁。 余青青想,要是她估计也很糟心。 毕竟出了个冒牌货伪装身份就罢了,还打着自己名声四处残害百姓。 不知道谁这样大胆。 幕后黑手难道就这样确定他们会死在春猎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