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开眼界,哪知出了这等……”
店主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那郎君来得真是不巧。”
谢汋道:“金相阁虽烧了,人不是还在么?那些人总得有地方去吧?这么水市,难道只有金相阁一?还望老丈指路。”
店主人苦笑:“郎君想必知道咱们凌州城是凌虚派的道君们管着吧?”
谢汋点头:“在下虽然孤陋寡闻,这还是知道的。”
店主人道:“宋掌门前日下了禁令,整凌州水市都不许再做这些买卖。”
谢汋道:“凌虚派的掌门不是姓孟么?怎么是宋掌门?”
店主人道:“郎君有所不知,孟掌门对上冥妖,不幸身陨,今的宋掌门是原先的左长老。”
谢汋道:“原来此。”
他顿了顿,又问道:“听老丈的意,那位宋掌门上任不久,门派应当有许多务,怎么倒管起这凌州市坊里的微末小来了?”
店主人脸上露出为难色:“小的只是生意人,哪里知道那些……只是有回听两光临敝店的凌虚小道君议论,说是宋掌门忽然性情变,简直像是换了一人似的,对了,还有一件怪……”
谢汋道:“哦?”
店主人道:“听说凌虚派的几位道君一下子修为增,前日有归元宗一位长老来找宋掌门切磋道法,听说宋掌门都未亲自出,只派了座下弟子应战,便将这位长老打败了。”
谢汋若有所,抬头看了看天,暮云已经渐渐退成了淡粉灰紫。
“那老丈可知这水市有么驰名的酒楼茶肆客店?”他问道,“时候不早了,虽然开不成眼界,得找地方落脚。”
店主人道:“要说名气,还得是九天画堂,那里原来做的是金相阁一样的买卖,茶酒菜色都是一等一的,今虽然旧业被禁了,歌舞丝竹还是能悦人耳目的,还有几艘楼船可以下榻。”
谢汋道了谢,拿起沉甸甸的锦盒向走去。
走出十几步,一无人的转角,他便将锦盒往水里一抛。
郗子兰只用宝相斋出的胭脂香粉,何况他方才拿的那盒香粉压根不是兰花香的。
那店主开着胭脂水粉铺子,却连兰花香莲花香都分不清楚,他包货物时很是小心,不让他看见他上的薄茧,但这份小心翼翼反而更显得他心里有鬼。
谢汋勾了勾嘴角,慢慢向那店主所指的方向踱去。
……
夜幕低垂,九天画堂灯火熠熠,宾客盈门。
金相阁一夕化为灰烬,九天画堂一独,虽皮肉买卖被明令禁止,但凭着美酒佳肴丝竹笙歌,生意倒比以前还兴隆。
此地的店伙都是人精,只一眼便将来客的衣饰气度尽收眼底,可惜他们碰谢汋难免走了眼,将他当成远来的富贾。
一店伙笑容可掬地将他引上三楼:“贵客请上雅座。”
这九天画堂金相阁一样,一艘楼船分出三六九等,一共七层,上四层不是有钱便能上的,再有钱的商贾只能在下三层。
不过店伙未稍有怠慢,这些富商一掷千金,出比许多九宗门的修士都阔绰许多,这位客人一看便是出豪阔的一类。
谢汋环顾四周,只见这雅间珠帘翠帷,屏几雅致。
他入了座,拣最好的酒菜要了一席,便听木画屏风对面传来一客人粗声粗气的声音。
“你们别想诓骗我,”那客人语气不善,“我就不信你们好一间花楼,连婊.子都找不出来。定是看不起老子是买卖人,换作是宗门的道君,怕是根本不用费这些口舌。”
另一声音道:“瞧子说的,小店开门做生意,要是能做这买卖,小店怎么会放着钱不赚……是真的没有,凌虚派宋掌门的名令就贴在门口,子想必进来时……”
那客人冷笑道:“这种东西不就是拿来唬人的,哪当真了,少废话,速速把人给我找来,不拘俊还是丑,肥还是瘦……”
店伙听起来都快哭了:“小的不敢哄骗子,是真的没有,莫说敝店没有,整凌州城没有哪店敢违禁的。”
客人道:“不敢明目张胆做,还不敢偷偷摸摸地做?凌虚派的道君再厉害,难道还钻床底下偷听?没有无妨,你现去给我们买两来行,在没有就你用你婆娘凑数……”
店伙无可奈何:“子……小的还未娶妻呐……”
客人道:“那就把你老娘拉来……”
这胡搅蛮缠的劲连谢汋叹为观止,忍不住勾起嘴角。
陪侍的店伙摇摇头,苦笑道:“子见笑,几乎天天都有客人为这闹,这位还好,楼上闹起来动刀动剑的,有两次差点出人命。”
谢汋道:“我是慕名来凌州城,了才知道金相阁烧了,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连你们这里没有么?”
店伙一副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的模样:“真没有,小的要是敢骗子,就让小的天打五雷轰!”
谢汋道:“可是凌州城里原本那么多做这行的姑娘,总得有地方去吧?”
店伙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只知道前几日忽然来了群凌虚派的道君,往门口张贴宋掌门的禁令,然后把敝店那些姑娘尽数带走了。”
谢汋道:“带哪里去了?”
店伙道:“说是送他们返乡,那些姑娘